苏萦点火后,起身来到萧烬跟前,伸手摸了摸他怀里的大宝。
“怎么又烧起来了,把孩子给我。”苏萦也不等萧烬答应,直接就从他手中将大宝抱走了。
她坐到火堆边上,将大宝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下来放到火堆前面去烘烤,借着火光检查他身上的伤口,伤口原本已经没有那么红肿了,可今天被雨水浸泡后伤口的炎症又变严重了,这也是小家伙又烧起来的原因。
苏萦用纱布小心的清理着伤口,有趁着众人看不见的空挡给他打了一针消炎针,等到她将大宝的伤口处理后,又喂了药后,火堆边上的衣裳也干了便拿来给他穿上,将他小心的放在被烤干的虎皮上。
苏萦将大宝抱走后,萧烬视线一直都落在她跟大宝身上,看着她清理大宝伤口时认真小心的样子,他眉头拧得更紧了。
这两天苏萦的做派完全不似从前,若不是她脖子后面的痣还在,他都要怀疑是换了一个人,过去,她何时在乎过两个孩子的死活?
料理好大宝后,苏滢又去安置赵妈妈,将她身上的外衣脱下来给她烘干,又暗中给她打针吃药。
在洞口的最深处有一块七字形的凹槽,她抱着剩下的火把走了进去点燃后,直接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挂在大石上烘烤。
“苏萦!”
苏萦正准备把里面的亵衣也脱掉时,猛地听见萧烬夹杂着寒气的声音。
她抬头,就看见萧烬黑眸幽冷的瞪着她。
苏萦挑眉,“怎么,你不会是要告诉我,没了腿你还有腰?”
萧烬听懂她话里的意思,额前的青筋猛地一跳,“不知廉耻!别脏了我的眼。”说完,他移开视线,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
苏萦冷冷的呵了声,也来了脾气,她晶莹的凤目闪过一抹恶劣的笑意,旋即起身走到萧烬跟前蹲下。
萧烬冷冷的看着她,就见她将手伸向自己的腰带。
萧烬眸子一沉周身杀气迸裂,一把抓住她的手,“苏萦,别以为本王不会要你的命!”
苏萦只觉被他抓住的虎口发疼,这男人都伤成这样了还有这么大的力气,这身体是钢铁改造的吧。
可她毫不示弱的靠近他道:“我看王爷身上的衣裳都湿了,只是想把你把衣裳脱了放到火堆上烘烤。”
两人之间只有一掌之隔,萧烬能够闻见她身上淡淡的青草香气而不是脏污的汗臭味,清洗过后,苏萦的容貌也完全展露出来。
在萧烬的记忆中,苏萦一直都是一副西子捧心娇柔的模样,可眼前的她眉宇间却夹杂着一股英气,那如星辰破碎般的瞳孔更外的亮,是他从不曾见过的。
这个眼神,不是过去苏萦会有的。
如果说眼前的还是那个人,那只能说她过去伪装得太好了,但萧烬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一个人再如何伪装也总有松懈的时候,萧烬再次怀疑,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苏萦。
萧烬攥着她的手紧了一份,深邃的眉眼紧紧的锁在她脸上,“你到底是谁,你根本就不是苏萦,是谁派你来的。”
苏萦愣了一瞬,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挣脱开萧烬的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要是怀疑我的身份,大可以亲自验明正身,我随时奉陪。”
萧烬双拳紧了紧,苏萦虽然只怔神了一瞬,但那抹眼神他还是扑捉到了,这女人变了之后,真是越发的不要脸了!
苏萦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心里无比的畅快,也懒得再逗他转身回到火堆把快速的将身上的衣裙烘干,随后将一瓶药跟纱布扔到江阳手中。
“不想你家王爷伤口溃烂就给他上药。”
江阳刚才将两人的交锋看在眼里,他没有拒绝,拿着药走到萧烬跟前,“王爷,属下总觉得那毒妇透着一股诡异。”
他始终不相信,那个花痴草包会突然变得那么厉害。
萧烬剑眉深凝,在他重伤昏迷之前,他可以肯定那个人还是真正的苏滢,但他之前重伤昏迷了一阵,再醒来时,苏萦就完全变了。
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里,肯定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但当时两个孩子都在,看来只能试着问问孩子,看他们能否说出个所以然来。
“王妃,奴婢去领了干粮,你快吃点吧。”白霜照顾好二宝后,就到官差那领了干粮。
苏萦对这能噎死人的干粮一点兴趣都没有,但还是伸手接过,随后又从身后的包袱拿出空间里的压缩干粮和两块虎肉给她,“这是你跟灵儿的,先吃这个,我之前省下来的。”
白霜不疑有他,拿着干粮去喂二宝了。
吃饱喝足后,苏萦穿上烤干的衣裳,但洞里的火堆有限,还有很多犯人都被冻得瑟瑟发抖,不少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苏萦包袱,他们知道那里头都是烤好的肉干。
但他们只要想到苏萦是怎么弄死那只大虎的,就不敢上前。
苏萦吃饱喝足,确定大宝跟赵妈妈都没有什么问题后,才躺在他们身边睡下。
这一夜雷雨交加,雨下得格外的大。
天快亮时,苏萦被雷声惊醒,她伸手在大宝跟赵妈妈的额头上摸了摸,确定两人的高热慢慢退下来之后才起身走到洞口去看着外面的情况。
官差看她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也没吭声。
“这天暗沉沉的,雨还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在过株洲之前,这雨怕是难停了。”
“可是我们这里距离株洲少说都还要走上百里地,这雨要一直下,怕是没到株洲,这队伍就又要少不少人了。”
苏萦听着两个犯人的嘀咕,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原主就是个只知道风花雪月的绣花枕头,对外头的事是半点都不关心,更别说通晓地理了,所以她根本都不知道他们是到什么地方了。
“大叔,你是说这雨短时间内不会停了?”苏萦对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问道。
那大汉看了苏萦一眼缓缓道:“现在已经进入了西南的雨季,停也是一时半会罢了,要到了偏北的株洲,这雨才会彻底停下来。”
这话让苏萦眉头拧得更紧了,她身边病了病伤的伤,要是一直淋雨就别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