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余乔乔走了进去,只见主位坐着一长褂年轻男子,乌黑的长发仅用一根浅色的缎子系在脑后。
那男子长着一张芙蓉面,面若好女,有些过于白皙的皮肤更添一分羸弱,一对眼下微泛着红的桃眸闪着晶亮的光,人便有了精神气,唇红齿白,微微含笑,便是一位翩翩的贵公子。
余乔乔走上前去,微微低低头,道:“多谢二公子相助,乔乔定会记着您今日的这份恩情的。”
“余小姐言重了,”那位二公子含笑开口,嗓声清朗动人,他看着面前的余乔乔,就请她坐下,待她坐下后,又接着说:“几年前曾与家父一起同令堂做生意,去令堂家谈事时,曾见过小姐一面。”
他笑意更浓,看着面前穿着一袭修身黑色旗袍的余乔乔,道:“那时余小姐还是学生,看见您穿着南桥私立高中的校服,问起来,才知道您是南桥私立高中的优等生,当时您的父亲很是骄傲。”
余乔乔听了这话,也便跟着笑了,她抬起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向李二公子,跟着说到:“我父亲前几年将我送到了国外去读书,自己便出去做生意了,好几年了也没有回来,他写信让我回家,我便回到了这里,已经有一年了,我也不认得父亲生意上的朋友,若是早点知道,一定会在回来时去拜访李伯父的。”
“余小姐此时来拜访家父,想必家父也是会很高兴的,当时家父便希望您和令堂常来府里做客,只是后来您父亲离开了这里,才遗憾作罢。若是他再能看到您,一定会很高兴。”
李二公子倒了杯茶,递给余乔乔,这般同她说到。身后那位一身时髦西装的小哥此刻安安静静地站在李二公子身后,一言不发,低着头,不太敢看她。
“我过几日便去拜访伯父,到时又要麻烦二公子了,”余乔乔望向他身后的小哥,道,“还得多谢这位小哥,刚才帮了我。”
那小哥便抬起头,连连挥手:“博越不知道您是余家小姐,刚才真是失礼了,还请小姐见谅。”
李二公子介绍那西装小哥,道:“这是叶博越,跟在我身后一起做生意的自幼一起长大的好友。我的名字是李玉蘅。小姐若是不介意,叫我名字便是了。”
李玉蘅看着面前的余乔乔,很是乐意与她交往。
李玉蘅是个生意人,虽然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但终究不是什么良善人物,他不做亏心的生意,却有着大多商人的功利心,习惯了做事之前考量一下价值。
他刚才开门让余乔乔进来,也是难得的动了恻隐之心,齐清风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虽说是身后有靠山,但做到如今的地位,还是有自己的本事在身上的,他近日正在和齐清风做生意,而余乔乔那大商人父亲却并不在此地,他本不应该得罪地头蛇般的齐清风,即使是那位余小姐受了欺负,也赖不到他头上来。
只是他突然想起了四年前去余家时,一身得体校服的余乔乔正在同下人一起做手工,面容秀美,不施粉黛,说到高兴的事情时会放声大笑,披下来的一头乌黑秀发随着动作轻轻飞扬着,倒很是青春靓丽。
不同于他身体不好,余乔乔是那样的健康活泼,他虽然也在桥南私立高中上学,却总也不能去上课,常年还是请老师来家里上课,看着活泼的余乔乔,李玉蘅心里便产生一股难言的味道。
几年前飘扬的黑色秀发慢慢与眼前的黑发重合,如今的余乔乔褪去了当年的学生气,变得成熟了许多。
可是眼神依旧明亮,带着鲜活的气息。
李玉蘅摸了摸手腕,对着面前的貌美女孩微笑。
“玉蘅。”余乔乔也不扭捏,很自然地顺了他的话叫了声他的名字。
身后的叶博越急急忙忙跟着说:“乔乔小姐也可以叫我博越。”
余乔乔便笑着叫了声,叶博越便满意地坐下了。
李玉蘅笑着同面前的余乔乔说到:“齐清风此人,为人不是很正直,乔乔还是小心一些得为好,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李府找我,我和父亲都很乐意给你提供帮助。”
余乔乔便轻声道了谢,抬起眼,道:“今日是事出紧急,虽然父亲不在家,但是家中的管家也不是无能之辈,齐清风不敢这样胡来的。”
余乔乔说罢,举起茶杯往嘴边递去,低头时,茶杯遮住了朱红唇瓣旁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