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没想到吼这么直接,一上来直接就让徒弟们叫自己大师兄,但气氛都烘托到这一步了,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诸位师弟不必多礼,我虽是师兄,却只是刚踏上修行之路,修为浅薄,还有仰仗诸位师弟们帮扶一二。
吼见状露出一副一切尽在我掌控之中的表情,对着徒弟们道:“为师有事要出去一下,就由你们将那件事告诉大师兄了,至于其他的所有事,全由你们师兄弟定夺了,为师有事,先走一步。”
吼说罢就从原地消失,地上只留有一残影在慢慢变淡。
师弟们的表情明显有些凝重,快速围在一起讨论。
坏了,师父没告诉大师兄那件事。
哼,师父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八成是从那随便绑来一个人,这可如何是好!
是呀是呀,怎么办,怎么办,要是大师兄听了那件事不愿意做怎么办,怎么办。
冷静,大家先冷静,此时需从长计议。
怎么冷静得下来,你说得到轻巧,二师兄连大师兄都不做了,退居二师兄之位,就为了不做这件事。
对啊对啊,二师兄都闭关到现在还没出来,以前最多闭关三天就跑出来找我们喝酒了,这次足足有一个月了!
乘风看着火速逃走的师父,又看着围成一圈,大声讨论计划的师弟们,内心瞬间有了作为大师兄的重担。
走上前去咳咳两声,众师弟们马上散开,看着眼前的乘风。
有人猛的一拍头,坏了,刚才小声讨论的声音太大了,被大师兄听到了!
另一人接话道:“还不是你声音最大!”
对方马上不乐意了,“谁让你一开始声音那么大,我不说大声点,你能听得到我的声音?”
“好了,好了”乘风开口打断将要吵起来的二人。
“既然我来了这里,并接受你们叫我们大师兄,我自然是做好接下这件事的心里准备了,你们现在告诉我这件事到底是什么就行。”
嗓门最大的师弟呐呐道:“大师兄你,你答应做这件事了?”
乘风点了点头,“是的,我答应了。”
哦吼,哦哦,哦哦哦
师弟们马上欢呼起来,两个身体最强壮的师弟上前一步,将乘风扛起来坐在肩上。
其余师弟们簇拥在周围,心高采烈的跑向广场后方的一个地方。
一座九层高的宝塔稍显破旧,塔身到处散落着竹筒,塔尖上挂着不少书籍。
塔下有一处小木屋,屋子前有一老人,正躺在地上睡觉,被逐渐接近的杂乱脚步声吵醒,一边在嘴里嘀咕,一边慢慢着睁开眼。
乘风在路上从师弟们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一月前的某天,宗主突然下令要各脉降各自的修炼典籍整理成册,并悉数拓印一份上交,已做备用。
各脉自然答应下来,毕竟宗主说的很明确,拓印一份留存为蓝本封印起来,以防宗门那天遭遇不测,幸存的弟子可以在日后取出这些功法,从新建立宗门。
拓印之事并不难,不出几日,各脉就将功法拓印好,送了过去。
宗主清点一番后发现缺了体修一脉的功法,当即唤来吼询问。
吼被宗主训斥一番后,低着头回到了山上,召集来所有弟子,强行命令大师兄带着一众师弟们拓印功法。
大师兄也是狠人,当即卸去大师兄之位,让众人称呼其为二师兄,然后就以闭关的名义回到洞府,隔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体修一脉情况特殊,所有弟子无高下之分,除了吼收的第一个弟子被称为大师兄外。
其余人皆以师兄弟相称,至于谁是师兄,谁是师弟,全凭当时心情。
以至于今天见你心情好,称呼为师兄,第二天心情烦躁,便直呼你为师弟了。
如此离经叛道的行为若是发生在在其余脉中,恐怕少不了一场毒打。
故而体修一脉在师父吼以大师兄之位威逼时,大师兄也能毫无压力的退居二师兄,空缺出大师兄一位。
吼也很无奈,体修一脉在识海意念等有关用脑一类的修行着实不擅长,很多弟子只选一门功法进行苦修。
有时悟不出下一层功法,便靠同样修行此功法的同门师兄弟讲解一二。
故而大部分人修行同样的功法,时常在一起互相交流借鉴,仅一门功法就能让弟子们如此头疼。
更别提功法塔上留存着不少上一次天道调节时期的功法,还有历年来多代弟子从各州历练时收集来的各种功法。
仅宗主要求的功法分类一项,就能让体修一脉头疼不已,更别提还有全部拓印一份。
拓印功法需要完整的查看整部功法,并理解其中寓意,方能拓印到另一枚竹筒上。
其余脉的功法几乎都有弟子在修炼,只需要师父一个命令,弟子们就会拓印出各自的功法交给师父,对于没人修炼的功法,选出几个杰出的弟子参悟拓印一番即可。
体修一脉弟子在尝试拓印功法后,果断放弃,并集体与广场上锻体修炼,以做无声的抗议。
吼将一切看在眼里,在于弟子们商讨一晚后,决定乘着此次招收弟子的机会,改变以往只招练体苗子的观念,招一个看上去有书生气,能看进去书,拓印功法的人来。
只要他肯答应下来,众弟子就愿意奉其为大师兄。
按照修仙界收徒的规矩,招收弟子必须处于练气三层及以下才行。
于是乘风就知道了他到底要干什么,整理功法塔上所有功法,并全部拓印一份。
难度暂且不说,仅耗时与复杂程度就令人难以接受。
乘风怀揣着悲壮的心情走了过去,之前的豪情壮志轰然破碎,看着面前的九层塔,乘风心想,或许有生之年能走出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