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时节,天上下着浠沥沥的雨。雨水滴滴答答地打在路旁地树叶上,汇成一小支水流从叶尖流下。此刻已是傍晚,太阳也逐渐西沉。唯有时不时传来的布谷鸟叫声,打破了这平静的时刻。万籁俱静,唯有这雨夜绵延不绝。
突然,另一道声音穿透这安静的雨夜。脚步声由远及近,缓缓看去,是七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人,看起来像是镖人的模样。这七人全副武装,手心紧刀鞘,五指紧扣。为首的似乎是两个模样年月四十的中年汉子,另外几人则稍显年轻,在这把人后面,则是一个看起来年约二十的青年。这七人每一个人都是神情凝重,目光时不时看向四周,观察着周遭的一切。在他们的中心位置,跟着一辆骈车。在马车前方是两匹黑色的骏马,马儿高大雄壮,四肢健壮有力。四个马掌钉踏入水中,激起一阵小水花,只身后留下的两行马掌印接着又迅速被雨水淹没。
泥泞的道路丝毫不影响马车前行的速度。回看这马车,周身漆黑,牛皮为盖,四个青铜车銮位居马车车顶四角。棕红色的轮和毂在这雨夜之中格外显眼。毂上还装有一个青铜毂套,毂套上的饕餮纹时刻彰显着车中之人的尊贵。
“先生,如今天色已晚,前方二百米处有一座破道观。我们不妨到破道观之中休息一晚。明日再继续赶路”。
一位首领模样的中年男子对着马车侧窗低声说道。这名男子,模样年约三四十,斗笠下是一张眉眼方正的国字脸,肤色稍显黝黑。他着黑色麻衣,身背环首刀,刀长约三尺,这样一把刀背在身上仿佛轻若无物。
侧窗沙沙声响过。只见里面的人缓缓打开了一小道缝隙,一双眼睛透过这细小的缝隙谨慎地看着四周。他抬眼看了看高悬夜空地皓月,随即关上了侧窗。
“就依猛所言。”车中之人地缓缓答道,声音虽然苍老,但是浑厚有力,中气十足。
得道确定地答复之后,男子低头拱手,轻声回道:
“学生刘猛告退!”
随后刘猛便恭敬地退下。就在此时,突然间一道声音传来。
咻!
羽箭声划破夜空,直指车中之人。刹时间,叮叮的金属碰撞声响彻雨夜,随后是马儿痛苦的嘶鸣。只见那些飞向马车的羽箭早已折断散落在马车周围,车身完好无损。只是那两匹骏马早已倒在泥水之中,鲜红的血,肃杀的夜。而刘猛不知何时,早已抽出背在身后多时的大刀,横刀而立。他心中暗道不好,刚才只顾着保护马车里的人,忽略了那两匹马。对方这么做显然是动了杀心,不想他们就这样放他们简单离开。
事发突然,所有人也来不及多想,全都立即抽出兵刃向马车聚拢,将马车环绕地水泄不通。而车内之人也不复方才地从容,慌乱声,害怕声顿时让这个雨夜不再平静。
咻咻咻咻!
又是一阵羽箭。
刘猛怒目挥刀,一刀斩断疾驰而来羽箭。紧接着他侧身一跃,双腿猛然蹬起,以闪电般地速度冲向另外几支羽箭。又是一挥,那些羽箭瞬间化为齑粉,连带着雨水都仿佛被蒸发一般。只见刘统领在斩断羽箭的同时,左手一挥,抓住了一支疾驰的羽箭,身子一转,将手中的羽箭奋力扔出。羽箭就好似匕首,飞向漆黑的树丛之间,其速度之快,竟然发出了爆音的气浪声!
啊!!
树丛之中传来某人的哀嚎声,一个黑色的身影发出痛苦的哀嚎从树丛中掉落,而那羽箭竟然是穿透了此人的身躯,好似一枚钉子钉在他身后的树干上。刘猛的功力可见一斑!
刘猛很强,但很显然,对方人多势众又擅长使用暗器。加之现在又是漆黑的雨夜,敌暗我明,着实让刘猛心理生出了一股怒气。在这种情况下,刘猛即使再强大也是有力无处使。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尽管刘猛和他的众弟兄都实力不凡,但是敌人一直不出身。长久下去,只会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只能退守破道观了。
刘猛当即喊道:
“兄弟们,保护好先生,带先生离开此地!”刹时间,所有人都紧紧围靠马车周围。只见刘猛一个侧身飞跳到两匹马的中间,挥刀而斩。马车的车辕被瞬间化为两截!刘猛一手握住断裂的车辕,双腿踏地而气沉丹田之中。此刻的刘猛青筋暴起,周身发出一阵独特的气势!仿佛连雨水都不敢靠近,而那马车竟被刘猛以极快的速度拉着往破道观方向出行去。
就在离破道观不到百米处,突然之间!
轰!
刘猛脚下的地面突然爆裂!紧接着一个人影飞速闪过,出现在刘猛与马车之间!来者是一个模样颇为年轻的人,只见此人一身黑白花色间纹修士服,身后背着一把灵韵不凡的土黄色长剑,眉眼清秀而恬静,一头青丝收成束,恍若谪仙临人间。
“不好!是御灵使!”
御灵使的出现让众人惊呼,没想到这些刺客里竟然暗藏玄机,众人不觉间竟冷汗直流,恐怕这次不是简单的护镖。眼下情况危急,车里的人随时可能会被御灵使者杀死。刘猛回身跃向马车,用尽全力将刀横在身前,挡住了眼前御灵使对车内人的必杀一刀。
叮!
两把武器碰撞到一起,发出刺耳的声响。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