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照亮了萧楚凡的眼眸,此刻的他正捧着秦归乐给的的地图仔细观看着。在萧楚凡流亡的这几月里,他只知道自己和应晨雪是一直由北向南行进,却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出发。萧楚凡在心中默默算着这段时间流亡的路程,时而手掌不断的在地图上比划,时而手托下巴沉思着。
“原来我和晨雪竟是从燕国途经秦晋二地,横跨千里,一路流亡到了南方的楚国。”
萧楚凡心中一阵感伤,这段时间以来,他与晨雪一直过着流浪的日子,回想到过去应晨雪在燕国无忧无虑的时光,心中便隐隐作痛,在心里咒骂着自己:
“萧楚凡啊萧楚凡,如果不是你,晨雪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境地,师父也不会自此失踪。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你造成的啊。”
萧楚凡摇摇头,看着地图的脸上满是苦涩,心道:
“无论如何,我都要将晨雪送回她的家乡,找到师父的踪迹。”
就在这时,屈夫子的声音传来。
“归乐,你醒了。”
只见屈夫子此刻笑眯眯地走过来,找了个火堆相对空余的位置盘腿而席,应晨雪见屈夫子到来便立即挪了挪屁股,往屈夫子方向靠去,一股脑扎到屈夫子怀中,说道:
“屈爷爷,你可算忙完了。”
屈夫子宠溺的摸了摸应晨雪的脑袋,慈蔼地说道:
“屈爷爷这不是刚忙完嘛。”
旋即屈夫子便开口询问秦归乐的伤势,秦归乐自是喜不自胜,表示自己已无大碍,只是四肢尚需要些时间痊愈,目前还不能完全行动。
听到秦归乐这么说,屈夫子心便也放下来了,旋即又转头对向萧楚凡,拱手正式说道:
“还未来得及跟萧小友介绍老夫呢,老夫屈子健,楚国丹阳人氏,现任楚国太傅。嘛,这经历实在是过于寒碜,想必小秦也已经跟你们说了,老夫就不再多此一言了,哈哈。”
说罢,屈夫子便轻抚胡须着哈哈的大笑起来,真是一个乐观随性的爽朗老头。
萧楚凡见到屈夫子这么说,随即也拱手说道:
“在下萧楚凡,据自己推算,应该是燕国人氏,具体地点,在下也不知道。今年十五,因家中变故,不得已带着舍妹晨雪逃难到此地。”
就在二人讨论的时候,应晨雪突然横叉一脚,只听应晨雪娇喝道:
“哼,谁是你妹妹了。”
说罢又转头对着屈夫子撒娇似地说道:
“屈爷爷,我叫应晨雪,这爷爷你是知道的,嘿嘿。今年,嗯,应该是七岁了,不对不对,马上就要八岁了。我的家乡在?在哪呢?啊,我想不起来了。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
应晨雪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晃脑地掰着手指头数数,皱着弯弯的柳叶眉思考着自己家乡的位置,模样着实可爱让人忍俊不禁。
只听应晨雪继续说道:
“我爹爹的名字叫……我爹爹的名字叫什么?啊!我想不起来了!都怪我从来不问爹爹姓名,每次只顾着喊爹爹?呜……”
应晨雪见自己竟然想不起爹爹的名字,圆溜溜的眼睛里,开始泛起一丝丝泪花。
萧楚凡心中不忍应晨雪此刻模样,轻声说道:
“师父的名字叫应朝(chao)风。”
应晨雪听罢罢后懊恼地挥舞着小手捶打自己的脑袋,到最后竟然双手开始抹眼泪,哇哇哭道:
“我好想爹爹,爹爹在哪呢?”
见应晨雪哭泣的模样,萧楚凡心中满是内疚,他想安慰应晨雪,但也心知现在的应晨雪心里讨厌他的很。一想到这儿,萧楚凡刚伸出去的手便停在了空中,只能暗暗收回。
屈夫子见应晨雪抹眼泪,也是心疼不已,心想着这孩子流浪这么久,肯定吃了不少苦,对应晨雪更是心生怜爱。随即,屈夫子便从怀中掏出手帕,轻轻抹去应晨雪脸上的泪痕,轻轻拍打她的小背,像长辈一样安抚着眼泪哇哇的应晨雪,道:
“好啦好啦,小晨雪不哭哦,乖。爷爷回去给你买糖吃,可甜可甜的糖了。买好多好多!到时候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应晨雪听到后,真的抹着眼眼睛不再哭,但还有是点抽噎,抽抽地问道:
“是……是,真的吗,爷爷……说话要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