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缓慢地划过那张吹弹可破的脸蛋，在上面留下一缕淡淡的红痕，让东方月晓整张脸都渲染上了一层粉意。

好似大梦初醒，一下子让东方月晓所有的思绪都回到了自己……和身前的琉月齐上。

回想起方才有些暧昧的姿势，不禁让东方月晓觉得，今晚的胡闹是不是有些过头了？

不然听了这普普通通的一句话之后，为何自己的心突然跳得这么快？

她垂下眸子，竟有些不敢去看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十分离奇的想法，却立马摇了摇头。

自己可是他老师啊，怎么会……

定然是胡闹过头了！不行，再这么下去，日后两人见面难免尴尬……

“小齐，我们还是……”

“老师！”也就在这时，琉月齐环在她腰上的手突然增添了几分力道，竟是将她的身子往怀里拢了拢：“老师我们继续讲吧……许仙这段应当快要讲完了！放心好了，不会有人死的！”

好了，这下逃不掉了……

两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块，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东方月晓感觉面上有些发烫，忍不住把头埋得更低。

他刚刚是不是唤自己晓晓了？

他怎么这么大胆啊，自己可是老师诶……

只不过……现在为什么又叫回老师了？难道晓晓不好听吗？

心里胡思乱想着，嘴上依旧说着最轻柔的话语。

“嗯……小齐，只要你不觉得为难就好，毕竟这是你的故事，我只是听众……”

对此，琉月齐却是轻轻一笑：“故事读出来就是给听众听的，若是听众不喜欢，那我写出来给谁听呢？”

“可……可是听众那么多，我有我的想法，他人有他人的想法，你该怎么办呢？”

“我又不是圣人，哪里能让所有人都喜欢呢……”琉月齐摇了摇头：“总会有人不满意的，但是……”

说道这儿，琉月齐突然垂下脑袋，在东方月晓耳边用低沉而轻缓的嗓音说道。

“晓晓，只要能让你开心，就好！”

又来了！

又是这种感觉！

东方月晓顾不得心中荡漾起的波动，猛地抬起头。

可琉月齐却再一次恢复正常，自顾自开始说书，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法海拿着金钵，来到雷峰塔！白素贞之前与天神有过约定，凡间报恩结束后若贪恋红尘，必将死于雷霆之下，葬于山峰之中。所以……这雷峰塔便是白素贞贪恋红尘的归宿！”

“雷峰塔前，法海劝白素贞在塔下专心修炼，早日赎清罪孽，得道高升。可白素贞却苦苦哀求，称早已修行千年，如今的她只想要她的官人和孩子，即便白首偕老，堕入轮回，也决不反悔！”

“可法海哪里懂世间的情情爱爱，他一心修行只为飞升天界，只要将此妖孽镇于塔下，便是一大功德，说什么也不肯放过白蛇！”

东方月晓此时也重新被书中情节吸引，摇头叹道：“这法海心已成魔，谈何功德？”

“那……晓晓，若是放在现实，法海这样的人能得到天神的亲睐吗？”琉月齐低头问道。

“……”东方月晓皱着眉头，思虑片刻，终究摇头道：“反正我不会要他……为了收妖竟然以凡人为饵，若非他的执念，又何来水漫金山之说……”

听上去像是贬低了法海，但是也没有正面回答琉月齐的问题。

想来只要对天神有用，这种龌龊的手段都会被认可……

天神向来都是自命高贵，区区一些凡人的性命而已，与他们何干？

琉月齐看着东方月晓，沉默片刻，还是说白素贞被法海镇压塔下。

本来，他打算篡改剧情，说天上突然跑下来一个被白素贞感动的小仙女，法外开恩，私下令法海偷放掉白素贞，然后就此结尾的……但是篡改的痕迹太重，多少有些坏了经典。

而且就算这般改动，也不一定能让东方月晓欢心，人家看了这么多年的书，若不是真正流传已久的经典，哪里会吸引到她。

于是，本来今晚能够结束的故事，又开启了许仕林推塔救母的新篇章。

就这么讲着讲着，天色也是慢慢转明。

这一晚上好像过的极快……

不知为何，自从唤她“晓晓”之后，体内的幻殇似乎平静了许多，就算硬生生搂了东方月晓一晚上，也没做出太过出格的事。

咳咳，最多也就捏捏小手，戳戳脸蛋啥的。

而东方月晓听戏入迷，也没有在乎琉月齐的这些“小动作”。

“好了小齐……太阳快要出来了，你讲了一晚上，应该也累了，要不先休息一会儿吧……”

见天色渐明，东方月晓也是难得主动提出休息。

“啊唔——”琉月齐应声打了个哈欠：“再过一会儿，小雨就该回来了……晓晓，咱们还要这般抱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