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洲。
凌晨4点47分,路离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总算下班了,但不巧的是,外面下起了中雨在十分钟之前。
好在吧台里有几把客人遗忘的雨伞,路离拿了一把出门,可刚出门就被突然变大的雨势给打了回来。
她在心里祝福导致她加班的那桌客人:“祝你们走走路就踩翻井盖,掉里面淹死你们。”
“……”
路离在一家餐厅工作,是个没什么上进心的经理,赶上最近人员短缺,前厅只剩她一个经理顶着,连续加班一个多月,怨气深重,不免心毒了些。
走不掉,她只好收了伞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从容的从衣服兜里掏出烟来点了一根,眼睛时不时的往门外瞟两眼。
脚边是服务员下班前点的蚊香,因为店面很大,没有那么多的蚊香托可用,服务员都是用啤酒瓶来放置蚊香。
圆圆的酒瓶嘴,一枚硬币的大小,她把上面的蚊香拿开,倒没有扔,在指尖捏着换到了另一只手上继续捏着,然后烟灰再弹进去。
雨水打在玻璃上交织成了一串串的珠网,停不住,顺着玻璃又流回了地面。
天灰蒙蒙的,隔好久才会过去一辆出租车,路离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门口这会已经形成了一条小水沟,她发呆的看着地面上的脏水流进排水井,脑子里什么也没想,觉得这一刻难得的安宁。
手机突兀的响起。
路离在接通手机的那一刻,垮瘫的身体也跟着绷的笔直:“周令!”
“在哪?”慵懒的嗓音夹杂着些许的困倦。
路离嘴角扬起:“刚下班,我打不到车……你。”
“哈斯曼2202。”
还没等路离说完,男人就打断了她,报了一家酒店的名字和房间号之后便挂断了。
就这样,你来接我下呗这句还未说完的话…………被路离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
惆怅的叹了口气,她把捏在手里的蚊香放回原处。
然后听命行事的拿起雨伞走出去锁了门,拉了两下确定锁好了才离开。
哈斯曼离她工作的地方不远,十分钟左右,她人便到了2202。
“吃饭了么?”路离进了门就问,然后轻车熟路的找到衣柜。
换下西装套裙,刚转身就撞上了一堵肉墙,结实野蛮的气息瞬间包围了她。
路离心脏像是被抽干了血液般停跳了两秒,嘴角悄然抿出一抹偷来的笑意。
她也不矫情回抱上男人的腰,就着坚不可摧的力量放懒,像个小猫一样扬起下巴,软绵绵的又问了一遍周令:“吃饭没呀?我快饿死了。”
路离的男朋友周令,闻名奉洲的男人,除去家里富贵滔天这一层不说,这个男人最为出名的是长了一张好看的面孔。
路离当初也是被周令的脸给迷住,就如现在,她下巴抵在男人的胸口,扬着小脸用贪婪的眼神一笔一画的描绘着周令。
男人眉如墨画,目若秋霜,瞳仁里惯是一副冷情厌世的光芒,唇角斜斜的勾出一抹弧度,雅痞又傲慢,皓齿露出鲜来:“饭什么时候都能吃,先吃了你再说。”
“………”
周令喜欢在睡她的时候把灯都关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程度。
路离承受着,当然也享受着周令带给她的快感,对于性这件事情,路离从不扭捏,她觉得性是升华感情最好的方式,况且她爱他,她喜欢自己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周令的股掌中经过。
窗外风雨飘摇,屋内床榻沉浮,也不知过了多久,路离从销魂醉魄中醒来,抬手拨开凌乱在脸上的发丝。
“你为什么不喜欢开灯?”这句话路离想问很久了。
也是这句话说完,路离身体蓦地感觉轻快了,周令离开她靠坐在床边,黑暗中她听到周令说:“省电。”
接着,床头的阅读灯渐亮,周令套上浴袍,狭长的眼睑低垂着,他蓄了一头偏分短发,鬓角剃的很短,刀裁般的利落干净。
他的手臂越过路离去拿床头柜上的烟,靠的很近,路离能清晰的看见周令头皮上晶莹的密汗,也不知出于什么心里,她竟然觉得这样的周令特别性感。
许是她的视线过于炙热,周令有些受不了的笑出声,看向她:“看我能当饭吃?不是饿了?”
“嗯。”路离很给面子的点点头,娇萌萌道:“那请问我的男朋友能给我吃一辈子么?”
周令没有回答,唇角的笑容也散的干净,正巧这个时候他的手机有电话进来,他看了眼来电人的名字,是他的妈妈王兰。
“我接个电话,你想吃什么打给前台。”周令说完便拿着手机进了浴室。
然而一直喊饿的路离并没有点餐,只是翻了个身,用力的闭上了眼睛。
等她再睁眼时,已然是下午三点了,路离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不出所料的,这个房间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简单的冲了澡,然后习惯性的点了根烟在嘴里衔着她才开始化妆。
森罗令餐厅,融合菜著名。
二十年的老店生意还不错,路离在这家餐厅拿着每月八千块的薪水混了快一年。
“来个口罩梦梦。”路离到店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口罩,正值盛夏,她也不嫌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