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绿色的纱帘被撩开,雪诺站出来,不屑地看了那胖子一眼,道:“一向不都是价高者得吗?就凭你这张脸,也配说给你面子?我出四百两黄金,然后不管那胖子出多少,我都加五十黄金。”
这胖子狠狠地盯着雪诺说道:“小子,你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吗!”
“我没兴趣知道,没事就赶紧宣布吧。”雪诺对着司仪说道。
司仪看了胖子一眼,向雪诺祝贺道:“既然天字二号房的客人不再加价,那就由天字三号房的客官拍得,恭喜这位爷与卿卿姑娘共度良宵。”
雪诺也不辩解,掀起纱帘就回房去了。
看着眼前这绝色佳人,石朗贤拱了拱手道:“这位姑娘请坐,我今晚听闻姑娘的曲子,觉得姑娘才情绝佳,因此想与姑娘一见,有所唐突了。”
卿卿冷冰冰地说道:“妾身不过是一个风尘女子,栖身于风月场,没什么值得几位公子称赞的。”
石朗显不由得说道:“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岂不与姑娘一样。我兄弟几人今晚碰巧路过,得遇姑娘,也不可不谓是缘分。”
“缘分二字不敢定论,但几位公子能让妾身前来,也确实是‘圆份’。”卿卿不卑不亢地道。
“有意思。”石朗显笑道:“那几块金饼,不过是请姑娘一见的礼物。我和二哥都为姑娘的才情深感佩服,不如这样,姑娘唱一首曲子,然后就此别过,如何?”
卿卿也不推脱,朱唇轻启。
“一入歌楼春几度,檐牙尽处红尘。画屏罗幕玉仙樽。钿头挑彩线,击节动深门。
试将心事瑶琴付,可怜初月新云。钟前暗把翠眉颦。无波说古井,辗转类青苹。”
歌罢,亦不多言,抽身便起。
“姑娘且慢!”石朗贤忽然出声道。
卿卿皱了皱眉,道:“我方才听小晴说,公子谙熟典故,胸负才华,莫非亦是那市井俗人,轻信背诺?”
石朗贤连连拱手道:“不敢,只是小生方才听姑娘感叹自身身世飘零,我们兄弟钦佩姑娘才华,想替姑娘找个安稳处,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你想替我赎身?我可没公子想象的那般好,再说了,我的价钱也不低,不值得。”卿卿摇了摇头,表示婉拒。
“可每个人不都是想要安安稳稳吗?谁愿意飘零一生!“石朗显语气激动地道:”能够随自己意愿而活,不再卖笑欢场,不好吗?”
卿卿沉默良久,说道:“诸位公子一看就非常人,我不过一个风尘女子,不值得耽误公子,告辞了。”轻轻一揖,转身而去。
诸人下得楼,石朗旦叫过张权,离开队伍,走向老鸨红姨,几人低声商量了一阵,石朗旦指了指张权,老鸨点了点头。接着张权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又从身上解下一个荷包丢过去给老鸨。
老鸨接过荷包一看,顿时眉开眼笑,不住地点头,去屋后拿出一张纸给了石朗旦。
回到队伍中,石朗旦对两个哥哥说道:“我已经和老鸨谈妥了,明日让建业拿着契过来接人,送去张威大哥那边,反正他嫂子盯得紧,张大哥又时常在宫中当值,没有问题的。”
石朗贤问道:“花费不低吧?”
“连今夜的花销,一共两千两黄金,我还让建业额外给了十颗上品东珠,让她们赶紧收拾妥当,别等明天再磨蹭。”
“两千两黄金,这事要给皇兄知道,恐怕真得骂人了。”石朗贤揉了揉眉头。
“东海张家富可敌国,建业在我这,每年扬王都有一大笔钱送过来呢,不用白不用。”石朗旦笑着拍了拍张权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