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司徒汐婼在两个宫人的搀扶下,摇晃着站了起来,鲜红的血液顺流而下,染红了她的侧脸,亦让那洁白如雪的舞衣悄然绽放出了几朵红梅。
“汐婼让诸位见笑了。”她颔首表示歉意,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令人动容的笑,温暖又倔强,透露出不屈的风骨。
随后拒绝了宫人的继续搀扶,勉强冲着慕君凛的方向行了个大礼,望见慕君凛俊美如天神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责怪之意,眼眸中迅速划过一道宛如烟火般的绚烂。
他不怪她,真好。司徒汐婼暗自松了一口气,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笑意不减地走回了席间。
落座后身旁有名紫衣小姐善意地拉过她的手,递给她一方手帕,摸着里面似乎还包着什么物件,不过借着宽大的衣袖遮掩,她们的小动作倒是没有被多少人看到。
一直以来的司徒汐婼,在众人眼中都是一朵小白花的形象,空有样貌和身份,性子却是软弱可欺。
可今日这一遭却让众多人都对她改观了不少,甚至隐约起了结交之心。设身处地来讲,他们面对此类情景,并不见得比她做得更好,恐怕就连许多男子都未必有她这份心性。
其实司徒汐婼虽天性良善,却也不是愚笨之人,否则何以在饿狼环伺的司徒府活到至今,秦蕊是不是故意的,她当然知道,可她不在意,她只在意自己在意着的人。
“来人,将司徒小姐带下去上药。”慕君凛皱皱眉,威严地说道。
见司徒汐婼被带下去,眉心微微舒展,淡淡扫了一眼席间正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秦家父女。
秦大人感受到这极具威压的一瞥,冷汗从背后湿透,这是警告,在场的众人都不是傻子,秦蕊这点小伎俩又怎么能瞒得过他们的眼睛,不说破,不过是顾忌到颜面罢了。
幽羽泠霜被司徒汐婼临走前投来的那道不易被人察觉的感谢目光弄的有些怔然。
想不到司徒汐婼也是个心思玲珑之人,她竟是能猜出身旁小姐偷偷塞给她东西,是受了她的安排。
确实,在司徒汐婼受伤之际,她就不动声色派人准备了伤药,这可是她自己亲手配的,效果绝对比普通的伤药要好上数倍,而那名坐在她身旁的紫衣小姐正是她的人。
之所以会安排人在司徒汐婼身旁,不过是防范于未然,顺便仔细考察一下她的品性,以便决定将来该如何利用,果不其然她是对的,司徒汐婼也没有让她失望。
第一次见到司徒汐婼的时候,幽羽泠霜就有种莫名的预感,不久的将来她一定有用到司徒汐婼的时候,所以她当时就将司徒汐婼视作了自己看中的人。
既然是她看中的人,那么除了她谁都不能动,动了的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悄无声色地压下眼底的冷光,幽羽泠霜笑得愈发柔和。
一段小插曲过后,场面又恢复了热闹,各项才艺轮番登台,一开始看的人兴致勃勃,不过越到后面,花样就越是重复,众宾客也就逐渐失了兴味。
就在这时,明子渊施施然站起身,端起酒杯,仰脖吞咽,优美的颈脖一收一缩,透明的酒水顺着轮廓不停的滑落,划过喉结,划过锁骨,诱人犯罪的模样让众多女子红透了脸,目光逐渐变得迷离而又呆涩,就连许多男子都忍不住呆呆地望着他,忘记了反应。
慕君凛的意识渐渐涣散,这时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一股凉意,他立马清醒,对上桑墨宇凉飕飕的眼睛,无奈一笑。
待到桑墨宇移开视线,无人能够察觉到的空挡,慕君凛紧了紧袖中的手,脸上迅速展露出一抹忌惮之色。
不过很快便调整好心态,恢复了先前的沉稳,暗暗告诉自己,要沉住气,绝对不可莽撞。
桑墨宇此人实在太过危险神秘,锋芒毕露的同时,却又滴水不漏,完美到让人找不到丝毫破绽,不可否认,慕君凛从骨子里忌惮他,可事实上却也离不开他。
幽羽泠霜掩映在人群中佯装痴迷,实则借机暗自打量着慕君凛,桑墨宇,明子渊,温昀父子,以及其他一些未受影响却仍在故意演戏的人。
早就发现了此次深藏不露之人很多,若不是自身血脉对灵力有着特殊感应,她也很难发现。
明子渊终是按耐不住,要出招了吗?桑墨宇挑挑眉,目光幽深而又冷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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