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府一派喜气洋洋。
苍凌潇从絮儿那里得到答复后,就命府里的管事把府邸布置了起来,然后自己进宫去向西越国皇,自己的父皇,禀明自己要成亲的事。
西越国皇宫,御书房。
“潇儿,你当真要成亲?”西越国皇上吃惊的问道。
“是。”苍凌潇一脸慵懒,漫不经心地应道。
西越国皇上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你当真不要这西越国的太子之位?”西越国皇上严肃的问道。
“不要,我只想舒适安逸的过一生就好,这也是母后的最大愿望。”
西越国皇上表情凝重,脸上竟是一片哀伤。
看着眼前和自己心爱的亡妻长得一模一样的儿子,心里更是自责难受。
为了保护她们母子,他一直对她们特别冷淡,以至于自己青梅竹马的发妻,抑郁寡欢,早早撒手人寰,这对西越国皇上是最大的打击。
他继位时,只能靠有势力的家族扶持,所以顺利成长的选了嫔妃,但是他心里深爱的人永远都是和他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发妻,为了不让他的发妻和孩子受到伤害,他就一味的冷淡他们,可是他的爱妻,竟没等到他羽翼丰厚,就郁郁寡欢而去。
发妻临终前,握着他的手,把还只有四岁的苍凌潇交到他手里,并请求他让苍凌潇做个快乐的孩子,随自己心意活着,不要参与到皇位之争。
西越国皇上泪流满面,悔恨不已,早知会这样,还不如大胆的爱他们,让她快乐的去也好啊!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再后悔也没有办法弥补对发妻的遗憾,所以他答应了发妻临终前的请求,让聪慧的苍凌潇做了一位闲散皇子。
他曾一直为苍凌潇的婚事忧心,怎奈苍凌潇看不上任何官家小姐,也没看上过平头百姓,这一度让西越国皇上忧心忡忡。
前不久听汇报,大皇子府养着一位才貌双全的姑娘,西越国皇上心里顿时一喜,这又说要成婚,西越国皇上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他最优秀的孩子,却做了个闲散皇子,他一直不甘心,所以一直没有册立太子,也没有给封号,他想着万一苍凌潇想要这皇位,他就可以册立为太子了,可见现在是不愿意的了。
西越国皇上脸上表情复杂,沉声问道:“你可曾想好了?”
“想好了。”苍凌潇淡淡回了一句。
苍凌潇忘不了,自己幼时看见娘亲每日依门而望,日渐消瘦,最后香消玉损。
那样美丽温柔的娘亲,就那样去了,留下他一人在这皇宫里,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苍凌潇心里是怨的,也记住了娘亲临终前说的话,做个快乐的孩子,不要参与在皇室皇位之争,那样会失了本性,反而过得会不快乐。
所以他现在一身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懒得理会那些父皇的儿子们,为了得到父皇的看重和大臣百姓的拥戴,而挤破脑袋的出头亮相。
“你真的对这皇位一点兴趣都没有?”西越国皇上眼神复杂,继而又问道。
“是,我遵询娘亲的意愿,做个快乐的人,我现在很快乐,不用担心挡了哪位皇子的路而遭遇什么不测,也不用去做一些自己不喜欢违心的事,现在我又能娶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所以娘亲说的对,失了本性,活着有什么意思,要那高高的位置又能快乐吗?”苍凌潇盯着上座的西越国皇上。
西越国皇上眼里划过痛苦,但是事已至此,江山和美人不得兼得,有失有得,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天意,他这一世既辜负了发妻,下一世希望能做个平头百姓,男耕女织,简简单单的过一生就好。
“你既已做好决定,朕就祝福你,但是倘若我们西越有难,你必要站出来,为了西越的百年基业,也要做一次西越的皇子,朕的儿子,皇家的孩子必须冲在前面,保护家园,保护拥戴我们的百姓。”西越国皇上郑重其事,严肃的说道。
苍凌潇沉默了一会儿,一收平时的慵懒,站起身恭敬的应道。
“如果西越有难,孩儿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保护西越百姓,稳固我西越百年基业。”
“好,好,有你这份承诺,朕也就放心了,你去好好准备婚事吧!婚礼那日,朕会去参加。”西越国皇上,满心欢喜,脸上的笑容很深。
他最优秀的儿子,他最看重的儿子,有了他的承诺,就算日后西越有难,他最优秀的儿子也能出面,他就算以后不在了,也是放心的。他为了西越,失了最爱的人,不想百年之后,再失了好不容易建立稳固的西越皇城,失了对西越百姓的厚爱。
苍凌潇从宫里离开后,骑马直奔20公里外的皇陵。
守皇陵的将士,对经常来的大皇子已经习以为常了,若时间长了不来,还会嘀咕怎么不见大皇子来皇陵了。将士们恭敬的向苍凌潇行了礼,就各自去到处查看,没有打扰苍凌潇。
苍凌潇推开了门,屋内中间有个高高的石棺椁,上面盖着每年来皇陵上香,皇家给盖的锦缎,已经有十几件的厚度了。
苍凌潇走向棺椁,在供封的香炉里点了三根香,然后跪地上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后,苍凌潇靠着棺椁,自言自语。
“娘,儿子终于可以娶到自己心爱的女子了,儿子以前跟你说过,她长得很漂亮,性子也好,儿子以前叫她小野猫,她看着温顺,实则惹极了可会编排人了,可是儿子再不敢叫她小野猫,因为她现在不是以前的她了。儿子知道,儿子这样做对不住她,可是儿子没办法,儿子就想拥有她,才会做了让她不原谅的事情。儿子有时候可害怕她有一天想起了以前,害怕她会不要儿子,现在她愿意嫁给儿子了,儿子会对她好一辈子,让她幸福快乐!这样就算有一天她想起了,也不会那么恨吧?……”苍凌潇靠着棺椁,一直喃喃自语,直到天快黑时,骑着马才回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