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老祖找到天选之人后,便返回了九阳山,只等他们长大来九阳山求道。
商谢两家的公子一天所生,又同一天得到仙人的赐名,这不过几日就在渭州城里传的沸沸扬扬,郡守听说之后,亲自来两家祝贺,还予以嘉奖。两家孩子,也被州人传为神童。谢进家室贫寒,忽然被郡守邻里尊敬,自然是欣喜万分。至于商荣,因为白云老祖走的时候说自己的儿子要去修道,因此每日里闷闷不乐。
时节如流,岁月不居,转眼来到冬天,谢进因沾了儿子的光,今年的生意出奇的好,也赚了一笔不少的钱。准备给一家三口没人置办一身冬衣,好御寒。今天天气格外的冷,他走上前街,见平日繁华的街道,这会极为萧瑟,货架的木板架子全部竖着,商铺家家门户紧闭,行人也没几个,瑟风吹刮着人脸,像刀割一样。
他准备去张裁缝哪里,张裁缝为人厚道,不划价,手艺还好。不想,他走到张裁缝的铺前,远远地就看到张裁缝的铺子也关门了,心里扫兴,想要回家,转头一想,后街上的李裁缝的店应该开着,去他那里碰碰运气。
谢进紧紧棉袄,迎着风往后街走去,正走不一会儿,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议论着什么,谢进本是个爱热闹的,挤进人群,去看发生了什么。分开人群,谢进来到里面,看到一个穿着单薄破旧僧袍的和尚躺在那里,脸色苍白,蜷缩在哪里,不住地咳嗽,眼看不行了,旁边的人都围观议论,但没有一个人去帮他。
谢进看那和尚可怜,走过去问他,那和尚久病未愈,又加上天气严寒,早已不能言语,还没回答谢进,就晕了过去。一看和尚晕了,众人起哄,让谢进把和尚带回家去。谢进脸皮太薄,被人一说,竟然在众人的一片笑声中把和尚背回了家。
王氏正在哄谢清源睡觉,忽听门响,起身去开门,一开门,见丈夫身上背着个人,惊忙之余,让他进门,边走边问,谢进把街上的事说了还让他去烧热粥。王氏一向贤能,没有说话,转身煮粥去了。
不过多时,粥就熬好了,王氏端着热粥,让谢进给那和尚吃,谢进没敢怠慢,把和尚倚着墙角坐起,喂他粥吃。一碗热粥下肚,和尚的脸色一下红润了不少,渐渐地也有了精神,睁眼看到谢进夫妻,知道是他们救了自己,欲要起身致谢,奈何病体沉重,谢进急忙扶住他,让他安心养病,和尚知道自己病未痊愈,安心躺下了。
和尚将养了几日,慢慢恢复了精神,这天在院中晒太阳,谢进抱着谢清源来到院中,和尚站起身来打招呼,忽然眼睛瞟了一下谢清源,顿时大惊,跪倒在地,合十礼拜。这可吓着了谢进,问他这是为何,和尚道:“施主那里知道,你的儿子乃是地藏王菩萨临凡,来救苦众生的,贫僧是佛门弟子,自当礼拜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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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
谢进一听,神情有些朦胧,我儿子是地藏王菩萨,你这和尚怕是又犯病了。随即道:“和尚,你不要胡说,我一个卖豆腐的,地藏王菩萨他老人家怎么会来我家,你该不是病还没痊愈,在这里胡说八道。”
和尚道:“施主救了贫僧,贫僧怎敢欺瞒施主,施主若是不相信,可将公子给贫僧抱,贫僧与你验证。”
谢进一听,把谢清源递给和尚,和尚接过谢清源,用手指在谢清源眉心一点,霎时金光崩散,珞璎金花遍地。谢进一看吓得瘫坐在地,半晌没有言语,好久才回过神来,一眼迷惑的看着和尚,和尚把谢清源给谢进,双手合十道:“施主勿惊,公子是上界菩萨临凡,此生注定要皈依佛门,弘大佛法。他与你有二十年的善缘,等缘分殆尽,自会投身佛门,到时,施主莫要悲伤,我这里有一卷心经,等公子稍大,可叫他勤加诵读。”
说完,从怀里取出一本经书,交给谢进,让他好生保管,谢进伸手接下,还没说话,和尚就施礼告辞了,谢进呆在原地良久,才转身回屋,把孩子交给王氏,自己拿铁锹把和尚给的心经埋在了后院。
自和尚走后,谢进一直闷闷不乐,王氏问他,他也不说,这天问的烦了,生气的夺门而出,来到离家不远的酒馆喝酒,进门刚坐下,要了酒,就见一个人也愁眉满面的走了进来,在他对面坐下,要了一壶酒。谢进一看,这不是商员外吗?想他衣食无忧,为什么也这样愁闷。搭话道:“商员外有礼,同桌而坐,何不共饮?”
商荣听见人声,抬头一看,原来是买豆腐的谢进,随即还礼道:“谢老兄今日得闲,也来饮酒。”
谢进道:“我哪能得闲,不过是心中有些烦闷,来此喝酒消愁。”
商荣想他以卖豆腐为生,多半是做生意不顺,故而愁闷,他的愁都是小事,哪有我的事大,不妨问他一问。商荣道:“谢老兄,但不知你为何愁闷,不妨讲说出来,我也好为你解闷。”
谢进听了,长叹一声,喝口酒道:“商老弟,你是不知,想我谢进,以买豆腐为生,年过四十,才生一子,降生之时,还得仙人赐名,原想着等他长大,能考个进士及第,好光耀门楣,不料,前几日,我在街上救个和尚,他说我儿是地藏王菩萨临凡,以后要当和尚的,这不是让我断了香烟吗?”
说到这里,谢进猛灌一口酒,呛得直咳嗽,商荣见他这样伤心,想到自己的儿子要去当道士,心里也酸楚起来。他站起来给谢进斟满了酒,又把己的杯子倒满,举杯对谢进说道:“谢老兄,你我的儿子同日降生,同得仙人赐名,又同要为道为僧,这难道是天数吗?你我只此一子,怎能让他毁于玄佛邪流。不如我们摒弃僧道,给他们找个好先生,让他们攻读孔孟,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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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正途,不知老兄意下如何?”
谢进本就希望儿子能读书,商荣说的话正和他的心意,随即应和道:“老弟之言,正与我心意暗合,决不能让他们堕落,我们应好好教育才是。”
二人此时想法一致,性情相投,遂在酒馆对饮,喝了个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还是掌柜的要打烊,才吩咐伙计把二人送了回去。
桑海待续,日月回春,谢清源和商逸不觉已是青春少年,二人自小形影不离,十分要好,长大了,也是同吃同住,好的和一个人一样。一起上学堂,学习诗书礼仪,孔孟文章。唯一不同处,谢清源从小吃素,不杀生,乐善好施,像个信佛的居士。商逸时常笑话他,说人如果不吃肉,动物就会泛滥成灾,到时候,就是动物的粪便也都清理不掉。谢清源听了也不生气,只是笑,笑完了,反过来劝商逸吃斋修行,商逸也是不听。二人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
这天,先生因为家里有事,放了二人的假,二人巴不得放假,于是相约去谢清源家后院去挖泥鳅,好做鱼饵,去湖边钓鱼。
来到谢家,谢清源找了把铁锹,和商逸在院子里乱挖,忽然铁锹像是挖到了什么东西,他停下铁锹,用手一摸,竟然是个铁盒子,忙招呼商逸来看,二人挖出铁盒子,打开一看,是两本书。谢清源取出一本,上写《心经》,商逸取出一本《道德经》两人平时所读之书,无非四书五经,《论语》《孟子》这样的书,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打开书,才读半页,便被书中内容所吸引,乘着兴趣,一路读了下去,不过半日,二人便把书中内容熟记于心。
读完放下书本,就看书中的字,化作一个一个金色的小蝌蚪,向两人身体里飞去,两人在外人看来,与平常无异,但二人的身体骨骼正极速变化着,尤其是在丹田处,聚集着一团热气,运转着周天撞击着他们的经脉。
原来这《道德经》和《心经》是佛道修行的基础法门,只有身怀缘法的人,才能得其玄奥,受其灌输。这二人是清泫真人和地藏王菩萨灵识投凡,本身就带有强大的根基,学此入门小术,还不是如反手观纹一般容易。二人经过灌输,已经通畅了浑身经脉,算是入了修行之门了。旁人需要多年打坐练气,调龙虎,定坎离,不知要费多少工夫,这二人呼吸之间就有如此成就,真是令人惊叹,也见二人天赋异禀,智慧超群。
最可怜谢进和商荣二人,费尽千般心力,阻挡儿子入道归佛,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断送了多年的经营,人算到底是不如天算。
谢清源和商逸觉得小腹一热,吓了一跳,再看手中经书,上面的字都消失不见,只剩白页,二人奇怪,又不知如何解释,只好带上书,准备第二天去请教先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