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河猜不透,难以明了,他化成了一道风,身影不停的闪现在各个古剑的面前。
遥望、沉思、伫立,聆听,他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最后,再次回到了剑碑之地。
他盯着剑碑身上那个巨大凹槽沉思,那个形状让他感觉到既陌生又熟悉,他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又似乎让它从指尖悄然流过。
“凹凸自然,形如吊坠!”
他喃喃自语,脑海里一声炸响,蓦然明了,是的,这很熟悉,实在是太熟悉了,这个形状不正是跟他那块身份的玉璧别无二致吗?
似乎感应到了楚子河的召唤,下一刻,他的手中骤然浮现了那件信物。
一切似乎都是水到渠成,下一步该怎么做,了然于胸。
当那块玉璧被他放进了凹槽内,他看到数以万计的剑在抖动,在颤鸣,眼前剑碑在龟裂,柔和的光芒将他包裹并淹没。
一晃三个月过去,楚子河已在这个病房了足足昏迷了三个月。
医院的这片住房太低矮了,四周的高楼大厦遮挡住了大部分阳光,难以照射进来。
三个月没见阳光,病床上的楚子河,已长出满脸的胡渣,乱糟的头发,白皙的肤色呈现一种病态的美。
每天都会有人过来为他们清洗护理,但一个月一次的次数根本消除不了人体长时间积累的臭气。
前几天,医院又安排了一位新来的实习护士,刚大学毕业,因为没有熟悉的人照顾,安排到了这里。
“唉,真是郁闷,整片区域的病房寂静的可怕,给我一个小女生安排到这里,世态炎凉啊。”
实习生孙晓红一遍感叹,一遍不忘认真的做着笔录,总结经验。
报表的后面,是患者在医院的详细记录,填写,这是孙晓红每天所做的工作。
十六七岁,可谓正是青春年少的美好季节,不由得让她感到惋惜。
在大部分医者眼里,凡是进入这里的病患,通常等待他们的只有一种命运:在沉默中死去。
全国医院每年接待这种形似脑死亡患者,数几百万,能够苏醒的几率不超过一层。
孙晓红走到床头,重复着每天必做的工作,弯下腰,剥开楚子河的双眼,拿出手电筒,反复的照射两下,看看是否有任何变化。
“我比你大上三届,也算是你的学姐,多漂亮的小帅哥,可惜了,你我是同病相怜啊。”
感叹之余不忘自怨自艾,与自己一起毕业的同班同学,因为表哥是院长身边的小助理,轻而易举成为了主任医师身边的小跟班。
而自己,还要窝在这种小地方,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熬出头。
作为曾经的文院学姐,虽然是从颍州的医科大学毕业,母校慎城高中的论坛八卦,她偶尔也会去了解一下。
尤其是当时楚子河送进医院的那一幕她仍旧是历历在目。
那天清晨,晨日刚刚破晓,在大多数人昏昏欲睡的时刻,救护车刺耳的呼啸声打破了平静。
……
“你也倒是个痴情的种,要是姐跟你同一届,肯定会从了你的。”
孙晓红淳朴的脸颊泛起了晕红,可没持续几秒,面赤耳红的脸颊逐渐变得忸怩不安。
目光中,楚子河那双寂如死水的眸子突然间转动起来,骨碌碌的大眼球甚是吓人。
变故突袭,对与一个正在实习期间的孙晓红来讲,如同恐怖片里的情节,吓傻了她。
“啊,鬼啊!”
高分贝的尖叫声瞬间传遍医院,威力如重音下的喇叭,层层传递。
尖叫过后,是大脑皮层下的短暂缺氧,一喜一惊的双重刺激,竟然令这个小妮子当即昏迷了过去。
而一直躺在病床上未动的楚子河,身体唤起了轻微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