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静静地关上,走廊内一片黑暗,雷声渐渐疏稀了许多,可能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吧,两人慢慢地行走在木板上,仔细地倾听黑夜里的细微响动,他们脚步踩踏木板的吱呀声于寂静中回响。
“执猎人,你为什么不去解决掉那只鬼!”本登有些气愤地说道,他已经忍受那只鬼许多天了,动不动它就会在黑夜里吓唬自己,夜夜都被寂静的诡异声惊醒,现在这个执猎人竟然不去杀了它!
“先生,我会帮你解决的,今晚过后你将再也见不到它们,但你现在要相信我。”
“呵!”本登被他这个毛头小子给逗乐了,但细细一想他的确有两把刷子,“我希望你尽快处理!”
祈夜对这个黄毛男人的理直气壮很是反感,但又很无奈,毕竟他是付钱的人:“本登先生,谈谈你的妻子吧,这样对我的办事效率会很有帮助。”
谈谈我的妻子?
天啊!
这个黑发的毛头小子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我让你来处理鬼,不是来聊天的!
“先生,如果你妻子在不经意间碰到什么禁忌,可能就会导致这种情况。”祈夜还是想听听他口中的妻子。
本登揉了揉额头,望着黑暗中他和妻子的房间,自从那种怪事出现后,整个二楼就没有电了,不管修多少次都没有用,仿佛那两只鬼有莫名的魔力,能控制电力!
“我的妻子……美丽、动人、大方、通情……”
“咳……我说的是她这几天经历过什么事?先生!”祈夜有些无奈地说道。
“事?嗯……这几天她一直跟我在沙发上度过,几乎不怎么说话,也没有什么事……”
“那之前呢?”
“之前?”本登再次揉了揉额头,脑子里一片空白,仔细回忆却又头疼难忍,宛如卡住的搅拌机,不论如何用力依旧卡住。
“我……不是很记得……”
两人走到他们两人的房间前,祈夜看着刷的惨白的房门,眼神里透露着一丝异样的神色。
再次问道:“那你们是怎么来到客厅的沙发的?”
“怎么来到的?!”本登被他的问题问的有些愤怒,他已经彻底忘记自己是身处在鬼屋前的场景,大声质问道:“执猎人!我是来让你杀鬼的!不是让我头疼的!你的问题跟杀鬼没有任何关联!”
“先生,冷静一下,如果你不说一下为什么,我是不会进去的。”祈夜回头看了一眼本登,他的眼睛里“恨不得他马上离开”的神色呼之欲出。
“先生,鬼是会杀人的,如果你不说的详细一些,我即便是执猎人也是人,会死的……”祈夜语重心长地说道。
本登眼里的愤怒被他这句话抹掉,他并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况且在恐惧中的愤怒总是像刹那消失的烟火一般,没有任何支撑,无奈渐渐从他的眼神里流露,当他转头看向惨白的房门,嘴唇也渐渐的颤抖。
“执猎人,对了……你叫祈夜是吧。”他没有看向祈夜,祈夜也没有回他的话,“我其实对怎么来到沙发上的原因并不清楚,额……那段时间过得很浑噩,很恐惧,也很绝望,我问过周围的邻居、朋友能不能让我住几天,可他们一听闹了鬼,连门都不让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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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
说到这里,本登一个大男人的眼眶微红,眼泪欲出。
“本登,你必须要想起为什么会来到沙发上,真相会让你好受的,虽然残忍,但比你现在过了几天都不清楚的浑噩要好的多。”
“真相?”本登苦笑着,有几分自嘲之意,渐渐地,笑容变得忧伤,变得愤怒:“我不在意它!我只想活着!鬼知道它为什么会来到我的家!还天天不让人睡觉,现在我的工作丢了,卧室没了,连朋友都渐渐消失了!妻子和孩子也因为那东西精神不好!谁爱在意真相就让他在意吧!这个世界自从怪物出现后前去寻找真相的人那么多,多我一个少我一个也无所谓!”
祈夜看着他发狂的笑,宛如一个激情的演说家,忽然间,他竟然不知道怎么去应付他的遭遇了,他从进门到现在的一切举动都是从自己师父那里学的,或许他有模仿的天赋,但他没有超越的能力,他的发狂让他不知所措,是该让他冷静下来继续想?还是直接进去让他面对恐惧?
他决定了……
“砰!!!”
白色的门直接被祈夜大力推开,黑暗瞬间从里面涌出,客厅里射出的微弱灯光在这一刻刹那消亡,狂风在屋内四起,无光灯泡的碎裂声、木质地板的开裂声、白色窗帘上的铁环与铝合金材料的罗马杆剧烈的摩擦声、木框的推拉式窗户与墙壁的碰撞声,怪声四起,阴风大作……
“你疯了吗?!”本登大声地骂道,随后惊恐地望着四周发生的一切,他是让这个年轻的执猎人来杀鬼的,不是让来惹怒那只厉鬼的!
“快关上门!疯子!快关门!”他大声地怒吼着,一种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恐惧挤压着他的灵魂,似乎下一刻那只女鬼就会出现在走廊内肢解了他!
可……
穿着灰色冲锋衣的那个疯子没有听他的话,黑暗中他看不清执猎人的表情,甚至连他的位置也只能通过从窗外射进来的微弱月光来辨别,但执猎人一回头,他的那双银色眼睛在黑暗中隐隐生辉。
执猎人走了过来,对着他轻轻地说道:“你该面对恐惧了……”
“不!不!我不要!”
本登抱着脑袋,跪在地上,大声地嘶吼着,眼前原本应该与妻子亲热的温暖房间此时在他眼里宛如犯人临死时的绞刑架,黑暗、恐惧、惊悚、悲痛……各种情绪交织并行。
突然,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他的脖子,把他往黑暗的屋子里提去,双脚随着身子在地板上滑行前进。。
“不!你这个魔鬼!你这是在杀人!你一分钱都别想从我这里得到!”
他大声地嘶吼,拼命的挣扎,可这个年轻执猎人的手宛如一把虎钳死死地咬住他的脖子,一切的反抗都被锁死在他的一只手里,挣扎、反抗全部都没有任何用处,因为他根本就撼动不了那只看似纤细实则有力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