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风波结束后,燕回等人开始学习骑术。
驯兽师齐鸿负责分配马匹。每个人都分到一匹不到两岁的公马,年轻的坐骑需要年轻的骑手。
他扯着沈浩然的袖子,走到最高大的一匹栗色的马跟前,这匹马体格健壮。
“帮它刷毛,检查马掌有没有问题。”
周羽则领到一匹体态灵活的棕色公马。
聂君遥是一匹结实的灰色公马。
孟修尧坐骑通体乌黑,前额有一簇白毛,甚是好看。
孟修尧看着这匹马,一言不发,自他醒过来之后,对任何事都是这种反应。
孩子们每次试图拉他一起聊天,他都漠不回应。
唯一一次恢复生气还是训练场,与人对战的时候,挥起斧子凶猛无比。
燕回的坐骑是一匹褐色的马,两肋有一串伤疤。
齐鸿说:“这匹马有缺陷,是西北野马,性子烈,还未完全驯服。”
这匹马体格结实,露出牙齿,对着燕回嘶叫,喷出的口水逼得他连连后退。
自从父亲离开后,他再也没骑过马,因此有些怕。
“今天好生照料他们,明天叫你们骑。”齐鸿教头说道。
“要让它们服从就必须先取得信任。未来你们将与它一起冲锋陷阵。”
接下来的一个月中,他们除了骑马和剑术,就没干过的别的事。
孟修尧小时候就开始骑马,目前他的骑术最好,每次比赛都独占鳌头。
其次是聂君遥,这家伙的骑术简直与生俱来。
“想当年,我与家族长辈月月参加赛马,赚了不少钱。”他解释道。
周羽与燕回显然有些陌生,而沈浩然学得倒是很快。
“我的屁股快裂开了。”沈浩然每天都在哀嚎。
大家很快与各自的坐骑熟悉起来,然后起名字,了解脾性。
燕回的马匹叫绝地,以古书记载命名,绝地,足不践土。
他试过拿草料和水果讨好这匹马,却怎么也无法安抚它的燥烈。
尽管它脾气不好,但速度飞快,且无所畏惧,经常在相互冲锋时撕咬其它马匹,简直像一头狼一样。
骑战课程非常艰苦,他们要用长枪和剑击向对方,落马者输。
以孟修尧的骑术和对战斗的狂热,很多兄弟从马鞍上跌落受重伤。
同时他们也开始骑射这门更难的技术,也是马术试炼的必考内容。
燕回发现自己在最佳状态,弓术都很差,要骑马扭身射中二十米外的一捆干草,这对他而言真的太难了。
而孟修尧第一次出手即射中,从未失手。
“修尧,能教我吗?”燕回问。
“我听不懂齐鸿教头说的技巧。”燕回又补充道。
孟修尧的眼神依旧空洞无神。“那个老头话都说不清楚。我帮你。”
然而,孟修尧也没有什么秘诀,就是拼命的练习。
每天晚饭后他们都要练习一个时辰。
“身子不能太直,弓弦要拉到下巴,感觉到马蹄离地时再放箭。”孟修尧耐心的指导。
十天过后,燕回终于大有长进,几乎从不脱靶。
“谢谢你,兄弟。”他们回到马厩时,燕回说,“要是没你帮忙,我都想放弃了。”
孟修尧瞥了它一眼,眼神怪异:“我欠你个人情。”
“我们是同袍之情,不存在欠不欠人情啊。”
孟修尧冷哼一声,“你相信你刚才这句屁话吗?”
他的语气强硬,燕回却不生气。
他接着道:“我们互称兄弟,但没有血缘关系。我们虽有同生之谊,没有共死之情。燕回,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日我们在外面相遇,是敌是友?我们的父亲是死对头,你知道吗?”
燕回摇摇头,他前几天跟周羽聊天时,那种悲凉感就是来自于此。
孟修尧似乎还有话说。
“小时候我偷听到过,他说你父亲不过一介武夫,缺少谋略,还是平民出身,不知道皇帝为什么如此信任燕剑苍云。”
两人策马而立,面面相对。
孟修尧的眼睛闪过一丝杀意。
绝地更是察觉有异,低声嘶叫。
“你想跟我决斗?”燕回拍了拍马脖子。
“我没有父亲,所以你的话毫无意义。你最近渴望战斗,难道战斗可以抚平你的伤痛吗?”
孟修尧拉了拉缰绳,“有那么一瞬间,确实可以。”
燕回猛地抬头看向他,双腿夹马而奔。
“那我们比试一场吧。”
说话间,燕回已策马离开马厩大门,孟修尧轻而易举超越对方。
在超越对方时,两人脸上都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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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前燕回过了十五岁的生辰,长老单独召见了他。
今日再次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