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雩对上她颤动的眼,“当时的情形你也看见了,父亲向来觉得我不懂事让他烦心,我若是急着替你辩解,父亲定会更加生气,还有太太也在旁边,父亲信她,我无论说什么辩解的话,都是苍白无力的,父亲都不会相信我。”
子衿恍然明白过来,睁大眼睛吃惊道:“所以小姐你装作不管我的样子,侯爷见小姐晕倒心怀愧疚,觉得对不起小姐,所以后面小姐说不追究人了,侯爷便应承下来了。”
沈清雩道:“子衿,我没有多少把握,但幸好你没事。”
子衿神情激动,伤心道:“小姐,是我的错,以为小姐狠心,是我轻易被骗了,才让她们拿住了把柄,还连累了小姐。”
沈清雩毕竟活过一辈子,看子衿才十三四岁,觉得她稚嫩单纯,好坏都表现在脸上。
“子衿,你想想,你近日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碰到过什么印象深刻的事?”
“没啊。”
子衿皱着眉头。
“你好好想想。”
沈清雩细想今日的事,与其说有人针对她,倒是有人针对子衿更为可能。
子衿曾说过红儿等人见到她不仅不相信太太要放她这个大小姐出来,而且她们还一起打了子衿,红儿是太太的丫鬟,即使真的不相信子衿,在这种情况下也应该去向太太求证,可红儿完全没有,她凭什么断定子衿一定是在说假话,最重要的是,她即使不相信子衿,将她轰走不就行了,非要一起动手打了子衿。
除非红儿早知道子衿并非太太派来的。
“我想起来了,昨日我给小姐送被褥过去,同红儿大吵了一架,她说不定恨我。”
“还有别的吗?”
“真没有了。”
沈清雩给个方向,“你想想你有没有同周嬷嬷起冲突?”
子衿惊呼,“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我前些个日子,恰巧听到周嬷嬷同人在说话,好像是周嬷嬷家的儿子闯祸了,她儿子在外面打架,将人打了个重伤,后来才知道对方的父亲是个有权有势的。
听周嬷嬷的话,像是要去求太太呢。
我当时听后要走,周嬷嬷突然发现了我,问我听到了什么。
我说没听到说话,她才放我走。”
子衿想明白,怒道:“定然是她想害我!”
子衿想到她就气,“小姐怎么不让周嬷嬷过来同我对质?分明是她要害我,才将金丝八宝攒珠钗给我!要我当时见了她,定要问她问到无话可说!”
子衿分明不怕周嬷嬷的样子,她气冲冲的鲜活样,让沈清雩有种久违的感觉,仿佛真的回到了豆蔻年华。
“现在不行。”
“为什么?”
沈清雩摇头道:“你说周嬷嬷是谁的人?”
“太太啊。”子衿不假思索。
这有什么好问的。
“周嬷嬷是太太的乳娘,跟着太太十几年了,你如今非要把周嬷嬷扯进来,父亲还没处置你,太太就要你的小命了。”
“可,就是她陷害我的啊。”
子衿声音越发没底气。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懂吗?”
子衿摇头,沈清雩想到她听不懂,又换了个说法,“你先耐心地等待,以后才能害回去!”
子衿点头,“小姐说得对。”
接着道:“我明白了。”
这下倒是沈清雩不知道她明白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