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话,说吧。”
仍然是冷淡的,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声音。
沈清雩开门见山道:“你那日提起我似乎被人下了药,是什么意思?”
沈琦看她,见她双眼镇定,看不出丝毫慌乱的神色,她对上他的目光,不躲不避,瞧着比他想象的镇定许多。
沈琦直视着她的双眼,平静地道出一件事实。
“你已经知道了。”
沈琦语气肯定,沈清雩神色过于镇定,不见急迫慌乱,也没有疑惑,她若是什么都不知道,不可能装到滴水不漏,她神色自若地问他,分明也不在意他看出什么。
沈琦也会有些疑惑,她究竟是不是沈清雩?
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沈清雩懒得拐弯抹角,“你怎么会知道的?”
除了张婆子的话,她还要在沈琦这里套话,看看是不是相符,而且她也有疑虑,沈琦若是知道赵成宝的事,那么他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沈清雩想知道。
沈琦却道:“我知道什么,清雩,你告诉我。”
沈清雩嘴角带几分冷笑,看沈琦故意装作不解的模样,有些心烦,她实在不想和沈琦来往,前世侯府败落后的三年,沈琦逼迫她的各种事情,现在想起来仍然令人厌恶,哪怕韩伯安后来听说这些事,帮她出了口气,但她本能地排斥他。
前世如此,今生如此。
就如同现在,她完全没有掩饰,他怎么可能不怀疑她,可他分明不在意,一声清雩更是让她心头不爽。
沈清雩见他手指无意识地翻着书籍,她上前拿走他手指间的书,“大哥有多久没看这书了?书角都是新的,大哥分明不喜欢读书,但父亲喜欢,想要大哥能够在科举中有所成就,大哥就算不愿,还是得按照父亲的意愿去书院读书,一直郁郁不得志,在侯府里,也身不由己。”
“我说的,对吗?”
上一世,沈琦没有在科举仕途上走多远,他资质不佳,赫赫有名的正德书院需要通过考试才能进去读书,沈琦接连考过两次,都没有通过,后来还是端宁侯用了关系,送沈琦进去读书。
当今朝廷,真正位高权重的官员皆是文臣,大半都是科举出身的文士。
端宁侯指望后辈有出息,同样希望他的儿子能够走科举的道路,偏偏沈琦没有这种资质,所以前世沈清雩一直都有听闻,端宁侯对沈琦严苛。
在这样的情形下,沈琦对端宁侯,要说没有怨恨,绝不可能。
沈琦袖下的手掌握的紧紧的,眼神些许变化,沈清雩不得不佩服他的隐忍了,在被说到痛处时,还能极快地恢复平静,这份忍耐性非常人能及。
也难怪他能在生母死后,仍然隐忍负重,在赵氏的眼皮子底下不动声色,直到报仇的时候。
沈琦看她,语气放松,“清雩说的对,那你呢?你来这里,想必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来找我,难道只是为了知晓我是如何知道此事?”
沈清雩不答,神色淡淡,她翻动着手上的书,“大哥。”
“你前几日来试探我,无非是看我能不能看出什么,是否能堪大用,若我还是糊糊涂涂一无所知,大哥恐怕理都不会理我,现在更是不会耗费这个时间同我在这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