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期往书房而去,阿三跟在后面。
从阿三的角度,看见他高出她好多,他着宽衣博带,宽袖上是片片竹叶,他踩着木屐,发出不缓不急的哒哒的声音。
已到书房,阿三在门外等候。
少顷,有客人来访。里面传出沈期懒懒的声音,“进来。”
阿三隐约听到里面的谈话。
“昨日是大郎诞辰,太子国事繁忙,不能亲来,但怎不见玉成公主?”
“公主素来贪玩,期派人送请柬去,回来只说公主不在府,将请柬给原封不动退了回来。”
“嘻!她定是故意。佳人美貌,大郎该亲自去请。”
“你素来知道,她性子蛮横,期一向招架不住。”
赵同嬉笑,“谁不知道,公主和你不对头,你向来避着她,她还日日往你府中跑呢,如今难不成真转了性子?”
沈期叹气道:“若是如此,期也得解脱了。”
接着又是些闲话调侃。
阿三接过盛放着茶盏的托盘,她一手掀起帘帐,另只手稳当地端着托盘。她走进去奉茶。
如今正值暑天,虽已不是最热的时候,但仍然炎热。屋子里面放有冰块降温,婢女在旁边扇着扇子。
阿三第一次做这种差事,但她手脚利落,没有半点差错。沈期仿佛没看见她样,阿三只得行了礼退出去。
赵同剥着橘子,边吃边说。“对了,六天后我叔父摆宴,要请清流之士前去相聚,叫我提前来请你。”
“侍中?赵随甫大人?”
“对,正是叔父。你不知道,叔父平日里看我总没好脸色,这些年,我们这些儿郎里,我就只听他夸过你,此次宴会更是指名道姓要请你过去,同你切磋玄学呢。”
“后生不敢。请回告伯父,到时期必亲至。”
赵同两三口吞下橘子,“好。”
这人离开后,一日内还有两三人来访,都是些年轻的郎君。
在门外终究炎热,阿三时不时以袖擦面,等到晚膳,阿三进屋伺候。
沈期用膳前,总算注意到她,见她额头渗着汗水又忍不住想去冰块旁凉快,他摇摇头,突然开恩。
“去吧。”
阿三大约没想到,恍惚片刻才反应过来,她待要去看他神情,沈期已在用膳了。
阿三踱步过去,感觉阵阵凉意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