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砰砰.....
她的双手正好趴在他胸口,耳朵贴在他锁骨上,他的心跳声原汁原味地传人她的耳鼓膜,像定音鼓一样的共振,仿佛一种催眠的魔术。她趴在这怀里,竟无比安心和舒服。
这个频率和节奏的心跳声,怎么会那么好听?而且全世界独此一款,再无复刻。
缪好时静静地听着,在半梦半醒之间,觉得好想拥有。
“想.....”她喃喃答道。那声音像是从心底发出来的一句梦呓,直接穿透他胸腔,甜津津软绵绵化进他心里。
穆陆源不由自主把她揽进怀里,低下头,望着她眯缝着的眼睛,沉醉的样子,感觉心脏如果会在这几分钟内融化,变成别的什么可以流进她耳朵的东西,他也甘愿的。
爱情这种感觉,是不分任何时间、地点和适应条件的,它没有这种功能。它只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不是自己愿意张开所有细胞,打开所有心房去接纳的人。
许久,她像是又快睡着了。穆陆源只得腾出一只手去按开了门。
他倒推着她,一步步地进了屋子。
他的房间有一整面东向的落地窗和一个巨大的阳台,这时候的夜景恐怕是上海最好酒店房间里的客人都想要看到的那一种。
何况还有半只月亮挂在头顶,半江粼粼波光的水面想要盛下这所有的月光。
他没有开灯,任一屋子的清辉倾泻在她身上,脸上。
月光背光照着,把她的轮廓埋进阴影里,只隐约可以看见她眼角的那颗痣,在绯红的面颊上像一粒朱砂,美得难以忘怀。
她忽然皱了皱眉。
穆陆源有轻度洁癖,于是轻轻在她耳畔问:
“你想不想吐?用不用去洗手间?”
他怕把她抱到床上后,出现反胃的紧急情况。
这个问题,竟把她给问得清醒了大半。
她忽然离开他的身体,微怔地站在客厅中,看着他的脸。
“这是哪儿?”她扶着头问。
“是我家。”穆陆源实话实说。
“你家?你是谁?”她竟然反问。
而且还真给他问住了。
他该怎么回答呢?穆陆源?跟踪者?临时代驾?深夜在街上收容醉酒女人的变态?!
他顿时语塞。
她倒并没有慌乱,也没有再继续追问答案,居然很乖地找了地方坐下来,用手杵着头,呆呆地继续望着他。
这个男人的脸,为什么好像总是出现在我周围?为什么他身上会有这么熟悉的感觉?为什么竟有想要扑过去抱住的欲望?
为什么他长得......那么一言难尽的帅?尤其是笑起来。
好一会儿,她若有所思地问道:
“我可以在这里睡觉吗?”说罢环顾了一圈他没有开灯的客厅。
他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睡沙发就可以的。打扰了,谢谢。”
他眉毛跳了跳,倒是很懂事嘛。
原来,她那仅存的一丝清明,还时好时坏的,根本无法完全搞清楚状况啊。这样的缪好时,是个假的?还是本来的她?
倒是可爱极了。乖,萌,还懂礼貌。
他不禁失笑,同时窃喜地大大松了口气。
“当然可以。”
这时,她看到了阳台上的各种装置,就完完全全被那些大家伙儿吸引住了,关注力从他身上全部转移了过去。
“那是,深空天文望远镜?”她说话都不裹舌头了。
“嗯。”
她一摇三晃地走过去围着转了好几圈圈,差点又把自己崴倒。
“哇哦,这是sct?”(全能折反射望远镜)
“嗯。”
“那这是牛顿镜?”
“嗯。”
“......哇,你这里有“远程自动导星”?可真是太帅了!”
穆陆源有些震惊,准确一点说,是有些激动,不,很激动。
缪好时竟然能对这些天文爱好者的专业装备这样了解,简直出乎他所有的预料。
而且他还嫉妒,她都没有夸自己帅,生扑的对象竟然是这堆铁。
在她扶起一架镜筒,在各种尝试想让自己的瞳孔对应上聚焦点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把她拉进自己怀里,捧着她的脸,就埋下头去,不顾一切地对焦了她的唇。
这个吻,还是发生了。好像它一定要发生一样。
他们身后,窗外城市的灯火盖过了天空的满天星光。
远处的街区支离破碎,繁星下像一块撕裂的巨幅锦缎。这魔毯仿佛在不断地裂变分解,散落成车流,霓虹,路灯和夜幕里闪烁不宁的秘密。
这是一个让人心碎的城市。
这是个沉沦不可救要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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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萌版女主上线了!第一波糖到货了,请查收。
悄悄说一句,初吻哦!还有,穆陆源好a!不接受反驳,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