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你如今为何如此冒失?”
故人重逢,夜初脸上并未显露出半点重逢的喜悦,倒不是因为她这个人无情,毕竟前几日才在古灵玄森里见过,久别重逢的那种滋味在那时便已经体味过一次了。
而今,夜初更担心没有传送符的清浅会面临怎样的生死挑战。
“清浅知晓宫主回来,一时心中急切求证便来到此处......此事是属下思虑不周,还望宫主责罚。”
清浅说罢便直直跪在夜初面前。
“如果你拿性命赌的夜未央只是个极其肖像的人,亦或者这个人是庾泊际特地找来引蛇出洞的怎么办?”
夜初俯身对上清浅垂下的眸。
“为了宫主,清浅万死不悔!”
清浅猛地抬眸,眼睛里分明看得出坚定与决绝。
夜初也知道清浅为了她是可以随时赴死的,可她也并不想身边的人一个个为了她而走上绝路,既然没法子训话,便只好叹了一口气,用手使劲儿戳了一下清浅的脑袋,道:
“你瞧瞧你这个死直性子!”
一时间四下无声,清浅蓦地仰头看着夜初噗嗤笑出了声,夜初也蹲下来捂着脸笑,一如多年前她们还是单纯无知的少女,一如多年前她们并肩作战时的恣意。
风声,笑声,声声动人......
再抬头,两人对视时皆是热泪盈眶。
“我不会让庾泊际那个老东西得逞的。”
夜初拍拍清浅的肩膀,留下这样一句让人捉摸不透的话便拂袖快步离去。
清浅目送着那个少年渐行渐远,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这些年她兢兢业业地操持未央宫里里外外大小事物,不曾哭也不曾笑,生生把自己逼迫成为了一个无情的器物,而唯一支撑她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就是当初留给夜未央的一个承诺,一个等她回来的承诺。
而今,她终于等到了。
她的宫主,回来了......
凌霄台。
“第一位,宋白。”
“第二位,林霜。”
“第三位,韩遇沉。”
......
一众弟子伸长了脖子看着一个个从通天梯里传送出来的人,仔细数着看看是哪些学艺不精的弟子被永远留在了通天梯内。
南宫鹤轩悠然自得地坐在庾泊际旁边,丝毫没有晚辈见到长辈所应该有的恭谨模样。
庾泊际想着此番是通天梯开以来活着走出的弟子最多的一次,便也不想与南宫鹤轩这个小辈计较这些礼数。
林茹念完前五个弟子的名字,后面的六个人她只是记了个数便转身报给老宗主。
“总共有12名弟子通过。”
庾泊际一听,一张老脸都快笑得皱成一团,嘴里直夸“后生可畏”。
“不知这十一人中可有一个叫夜初的少年?”
南宫鹤轩放下手里的扇子,起身问道。
林茹行了一礼,道;
“请允许弟子去询问一番。”
“不用问了,夜公子没出来。”
景初抱着她那颗宝贝的占卜球走上前一步,朗声回答道。
台下瞬间一片哗然。
“这个姓夜的该不会就是未央宫混进去的人吧?”
“那可不,老宫主不是让南宫宗师去查未央宫的人了吗,现在他既然站出来说了这人的名字,那就说明这个夜初必定是未央宫的。”
“那天我第一次见这个小白脸就觉得他不是个好人,你瞧瞧。”
南宫鹤轩一脸震惊,快步走到景初面前压低声音问道:
“怎么回事,他怎么困在里面了?”
景初抬头也很是无奈地回答道:
“他传送符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