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折寒拱手道别,老谭送他到门外,特地嘱托道:
“今日我家少爷的失礼丑态,还请李队切莫向外人道。”
李折寒心知他在说什么,点头笑道:“我会的。”
等老谭关上门,李折寒摇了摇头,心中叹气,也许真是他想错了,这位好闲公子果然毫无大志。
回到白府已是下午,白仲逸正在房中焦躁踱步,见到李折寒便急道:
“你怎么才回来?出事了。”
李折寒不知出了什么事,但心料一定和元仁、朱基辰有关。
白仲逸道:“朱基辰正带猎妖师到处抓独风派的人,还要将孙天抓起来。”
李折寒皱起眉头道:“敢问什么名头抓人?”
“不需要什么名头,私卖妖丹、妖药本就是违法的,朱基辰的人只要看见谁在街上私卖,立即抓起来。”
“这……朱基辰的人,原先都是元震的人,他们可都是收了独风派的钱的。”
“没用了。朱基辰换上和我有仇的黄闻当总队长,杀了一名队长立威,又对其他人许以队长高位,所有人都听从于朱基辰,疯了似的扑向独风派。
独风派的人毫无防备,也想不到猎妖师会抓他们,一连被抓了五六十人。”
李折寒瞠目结舌,这新来的副使确实很有手段。最狠的是,他和白仲逸还不能阻止副使,因为后者做的没有一点错。他们若是出手,反倒是错。
过去铁水帮还在的时候,元辰父子若动独风派,他们则敢动铁水帮。于是双方尽量都不乱抓人,坐后指挥帮派斗争即可。
现在铁水帮已灭,新副使没有顾虑,则直接肆无忌惮开整独风派。
白仲逸道:“被抓的独风派兄弟,有的已经供出,他们卖私货都是受孙天指使。朱基辰正纠集人马,要去抓孙天。”
“孙天呢?”
“坏就坏在这里,你也了解孙天脾气,他就在家里等着,要和猎妖师开干。”
李折寒心里一惊,公然对抗猎妖师,就算暂时赢了,也算把事彻底惹大了。朱基辰若向秦宁告一状,秦宁绝不会袒护帮派,到时朱基辰甚至会要求全所猎妖师前去剿灭独风派。
那独风派必会一败涂地。
李折寒道:“当即之策,不是对抗莽干,而是躲避,避其锋芒,日后再起。”
“没错,但孙天疯了,一意孤行,我派去的人,全被挡在孙府外,根本进不去。眼下只能靠你了。”
李折寒拱手道:“我去说服他。”
等李折寒赶到孙府外,他看到独风派的弟兄正一批批赶来,将孙府层层围得水泄不通,人人都义愤填膺,发誓若猎妖师敢来抓人,定叫他们有去无回。
李折寒愈发感觉不妙。他想进府,却被拦住了。李折寒在独风派威望仍在,几个弟兄也认出李折寒,对他极为恭敬客气。可是孙天下了死命令,不见任何人,他们不敢违令。
“那就麻烦通禀一声。”
一个弟兄决定卖李折寒几分面子,进府后不久,葛青跟了出来,见到李折寒便叹气道:
“李队还是请回吧,掌门知道你和白仲逸想劝说他什么,他绝不会听的。他心意已决,此次若被朱基辰骑在头上,以后绝难翻身,他必要和对方干到底。”
李折寒摇头道,“那也请你带一句话给他,此仗若打,独风派必将亡于他手,而我有不战则能击退猎妖师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