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梦将道石袋子递给小厮:“我只有这些道石,你看要怎么参与文赌?”
小厮心里虽然瞧不上这点赌资,但面上不显,依旧十分敬业地笑着道:“先得去买牌子,十块下品道石换一块最低面额的红色牌子,您这八十块道石,可以换八块红色牌子。”
小厮将李轻梦引到文赌区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请她稍等,他小跑着去了柜台换牌子。
李轻梦坐在圈椅上,面前是一张小几,几上摆着一壶茶,一个杯子,一小盘点心。
下午到现在,她先是月考比试,接着又为救李月儿来来回回地跑,此时倒真是又渴又饿。
当下她也不客气,拿起点心就着茶水连吃了好几块,感觉胃里有了东西,这才舒服了许多。
台上参与这一局赌局的人正在奋笔疾书,李轻梦在台下观看了一局,见此局的题目是“兰”,规定作诗的时间是一刻钟,也就是十五分钟左右。
评判标准也挂在高台上,三位前辈先看诗的质量,质量差不多的则看诗的数量多少,如果数量还是一样,就看提交时间。
李轻梦坐下时,刚好上一局到了尾声,等她吃完点心,时间到,打杂的几个小厮上前收起参赌的十几人的诗,恭敬地交给高台右侧坐在桌案后的三位评委。
这时六条也兑换了牌子过来了,八块红色的小木牌子,和一对号码牌,放在一个木盘子里,端了过来,盘子里显得空荡荡的,仿佛在昭示着:我很穷!
三个评委交头接耳一番商议,选出前三名,公布并宣读了他们的诗作。
李轻梦听了听,大致了解了他们的水平,大概也就比自己写的诗好上一些吧,比起唐宋的名家来,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李轻梦放下心来。
接下来开下一局,主持赌局的博官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他代表庄家,邀请台下的人押注。
李轻梦将八块红色的小木牌都拿给了六条,让他拿着一个号码牌上去押注,六条惊讶地问:“全押?”
若是输了,来这一趟,可就只能玩这一把了。
李轻梦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拿上去。
等再也没人愿意押注之后,刚刚押注的人都上了高台,一人占据一个窄窄的高案,每个高案上都摆放着笔墨纸砚,墨已经由小厮磨好了。
博官这才将题目挂上,将计时的沙漏放在众人面前。
李轻梦抬头看去,见挂着的那张大大的白纸上,写着一个龙飞凤舞的“春”字。
李轻梦心中一喜,春好,写春的诗可太多了,选择困难症都犯了。
她咬着下唇向上翻着眼睛在心中筛选,忘了自己此时是那更夫的模样。
一个干瘦矮小还些微有点丑的男人,咬着嘴唇,那样子,真让人想往他脸上揍一拳。
还好大家此时都在埋头思索,没人看到她的丑逼样子。
李轻梦选定了诗句,展开桌案上的白纸,提起毛笔,蘸了墨,一挥而就。
刚刚上一局的第一名写了两首,保险起见,李轻梦也选了两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