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紧急的时刻,越要保存体力。
“你知道个屁。”在禁库中,少年似乎有些心神不宁。“危险的不止是闯入者,还有这禁地本身……你可千万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大家都逃课,何必互相为难……再说了,我又不是黎琊那种学痴。”青池明白零的担忧,但她对自己的懒惰充满自信,信步在书架之间游弋。
“龟龟,我好像看见了《神魔外传》?”青池有些激动,“不会是《神魔传》的后续吧!”
“……”
禁库中没有灯光,一切仿佛笼罩在烟尘的阴云中。狭窄的空隙只适合身量娇小者行走。这种无形的压抑氛围令她想起了式微曾经打开过的上下祭院旧库。
除此之外,若非知道身在禁库,寻常人很难发现这些书有什么异样。顶多是年代久远,泛黄落灰罢了。
“危险的东西,总要借个熟悉又普通的样子隐藏。”
她忽而听到一阵嗡嗡声,像是密密匝匝的无意义低语,或是一群虫豸挤在角落。
这些书卷没有只有统一编号,没有标出题名,大多连封皮都已经重新装裱,抹杀了一切表面特征。这似乎也是为了阻挠闯入者快速翻找,或者这样就能……永远隐藏在黑暗里。
但这种程度的伪装并不能阻挡零的超感。“看来有不少是四方国分裂、天神位阶确立之前的东西。”
“……旧神禁咒?”
“也许吧。”少年的语气有种奇异的怜悯。“传说旧时,术式的使用没有任何限制,因而引发了一些灾难。那段时间幽界天天加班,别提多忙了。”
“奇怪,如果真是那么危险的东西,为何不直接销毁呢?”
“那是因为你并不理解什么是‘危险’。”少年似乎意有所指。“能够称得上危险的,须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只是人们暂时无法掌握运用之法,或没有应用之地,又怎会轻易放手呢?”少年对那些经卷并无兴趣,仿佛一个越狱者,带着一丝讽意看着仍被束缚着的、过去的同伴。“你看这些研究禁咒的书籍,几百年前,血祭人牲才是最流行的;谁知后世之人,又会如何看待我们呢?谁知我们不是一样的愚痴,为了片刻存活,而在底线上下挣扎呢?”
青池隐约觉得它在透露什么,却抓不住线索。有些东西可以被掩埋,但不能被杀灭……
……它本就不生不灭。当它醒来,则一切绝灭;当它沉睡,则万物残喘。”
——所以今夜,安睡吧!每日一次的、最接近死的沉眠,是它唯一给予世人的垂怜。
她忽然觉得非常冷,仿佛身处深渊那种被极限包围的冷。她期望某些事情最好永远不要来临,但另一方面她明白,一切都早有注定。
犹如三大诗篇的确切,和第四断章的怀疑。
“什么人?”
沉思中的青池,手肘不小心触到了书架。明明她一直在和零对答,却没想到,被这样的小动作暴露了。
几排书架之后,响起了一前一后两个脚步声。毫无疑问,这就是先于她到来的闯入者!
——这世上的门扉,既阻挡你,也阻挡追赶你的。谁先进入那房间,就是拥有它的主人。
冷汗贴着面淌下。她没有余裕深思暴露的原因了。当务之急,是糊弄过去两个,甚至三个大祭司级别的闯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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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我们和髪国你追我赶,一顿发力之后暂时不敌……唉,主干线三站地外有学生确诊了,我也是佛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