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
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
几个人同时看向一直沉默的邹和。
邹和可算听明白了,俩老人分明是带着目的性来的。
赔礼道歉是其次。
主要在赔钱。
他当即表态:“周牧野是我的学生,品性是顽劣了点,还是作为他的班主任,我百分百信任我的学生,他绝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坏胚子。”
“除非搞明白事情原委。”邹和很坚定地说:“否则,我决不允许我的学生受到莫须有的指认和罪名。”
“一个学生最重要的就是将来档案上的清白。”邹和一向性子脾气温和,难得露出尖锐的菱角,道:“我不能让你们一面之词,就给我的学生按上这种污名。”
系主任走过来,拉了拉邹和,劝道:“你少说点儿吧,一中谁不知道周牧野是个什么人,你拿什么担保他啊?”
校长和老人目光如炬,落在邹和身上。
他半分犹疑都没有,“我从业教师行业十几年,我拿我十几年看学生的自信来担保,他不是这种人。”
“你——”
妇人指着邹和,捂着胸口坐下来,不停捶打着胸口,更咽着:“没天理哪——”
就在这时。
“报告——”
严宥站在办公室门口,抿了抿唇,说:“我是那天的目击者,我可以证明,周牧野确实打了人,抢了别人的钱。”
他顿了一下。
补充道:“那天,还有另外一个人证。”
....
周牧野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几个人哭唧唧的坐在中间。
还有校长和系主任眼底里的嫌弃,不加以掩饰的落入眼底。
他心里一沉。
邹和走过来,脸色很难看,问他:“放假前,你有没有找过职高一个叫熊嘉的麻烦,有没有抢人家学生的钱?”
他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对周牧野说:“要是有什么隐情,和老师说,老师会帮你的。”
周牧野瞬间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是秋后算账来了。
他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靠在墙上,漫不经心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邹和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听听。”老人气急败坏的起来,“听听这狗崽子说的话,还是人话吗,我们嘉嘉可是好孩子,让人恐吓的连学都不敢上了。”
说着。
老人冲了上来,抓着周牧野的衣服,又是打,又是抓的。
邹和拦着,急了,“老人家,你别急,先听人说完再下定论。”
“还有什么好讲的。”老太太狰狞道:“他自个儿都承认了,你还想包庇他?”
校长瞥了眼周牧野,当即拍了下桌子,喝道:“还不给人家道歉!道歉还要我教你吗?”
“....”
周牧野看也没看他一眼,垂着头,看不清情绪。
校长气急,“你别以为你能一直无法无天,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了。”
周牧野单手插着兜,语气不带一丁点儿情绪,依旧淡淡的:“嗯,信。”
“....”
校长让人气的胸闷,捂着胸口叫道:“给我打电话,让他家里人过来。”
....
于美丽坐在讲台上监考。
五班纪律一直一般般。
时不时有个交头接耳,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眼,她正翻着教学资料。
门口又有人敲了敲门。
“请问,阮同学在吗?”
于美丽皱眉,“什么事儿?”
那人有点儿怵她,弱弱地说:“校长让阮同学去一趟办公室。”
于美丽窝着火气儿,“没看见我这考着试呢?有什么事,等她考完了再说。”
那人站在门口。
也不走。
就一直站着。
阮书意从卷面上抬起头,看见门外的人。
有种很强烈的直觉,告诉她,她应该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