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和愁的肠子都快打结了。
他刚割了个阑尾,高高兴兴的回来就听见了周牧野上周五在一中门口打架事件。
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
他好说歹说。
才和校长达成了协议。
“周牧野。”邹和捂着小腹少了阑尾的地方,苦口婆心,“咱们还剩一年,一年后高考,就是你人生的分水岭,我作为你的老师,是绝不希望你在高中就断送了自己的人生的,你能明白吗?”
周牧野站在办公桌前,神色散漫,似乎并不大在意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这态度。
这!态!度!
老邹面前是一杯养生的菊花茶。
清热败火还解毒。
可邹和觉得。
就算他躺在菊花园里,这火也是不能败下去的。
他脑子里灵光一现,想起来小姑娘,话锋一转:“阮同学马上就要参加比赛了,我和你于老师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名额,要是因为你的事情,让她参加不了,你考虑过对她的影响吗?”
打蛇打七寸。
果然。
周牧野抿了抿唇,挑着眉看了眼邹和,冷清清问:“要我干什么?”
...
每周的升旗仪式都格外隆重。
学生们穿着统一的校服,按照班级列队,站在暖阳之下,敬着礼,听着广播播放着国歌。
有学生站在台上。
神圣且庄重的拨开栏杆上的粗绳,红旗在风中格外显眼瞩目。
阮书意和温尔雅站在一起,阳光洒落在少年少女身上。
那是青春正好的样子。
蒋一鸣凑了过来,“小阮,你瞧见周哥没有啊?”
阮书意眨眨眼,摇头,“没有啊。”
“奇怪了。”蒋一鸣说:“一早上没见着人。”
温尔雅:“是不是躲哪儿不想做早操啊?”
蒋一鸣:“不知道啊,就算不想,不是该带上我吗?”
“....”温尔雅嫌弃脸,“你怎么这么大脸,人周哥走哪儿都得带上你?”
“那可不。”蒋一鸣据理力争,“我和周哥——”
话音戛然而止。
一道熟悉的声音,低沉又性感的响彻在整个操场上。
“我是高二五班,周牧野。”
台下顿时鸦雀无声。
纷纷仰着头看了过去。
讲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道身影。
高大挺拔又出众。
那人表情很淡,阳光洒落在他身上,像是给他周边镀了一层浅浅的光,额前碎发微微垂下,眼睑下的泪痣撩人又性感。
他说:“耽误了大家的升旗仪式,我很抱歉,但是,这份检讨书,不念不行。”
“....”
“我操。”蒋一鸣瞪大了眼睛,“那是我周哥?是吗是吗是吗?我他妈,活了这么大,第一次见他念检讨书,玩儿吧?”
温尔雅:“别说!我都觉得我在做梦,周哥居然穿戴的那么整齐还那么隆重,站在讲台上,吓死宝宝了。”
“周哥犯了什么事儿啊?非得这么大庭广众的念检讨书?”
“你没听说啊?主任今天一早找他了,估计就出这么个结果呢。”
阮书意看着他,那个人正和她站在人潮的两端,他们中间是整个一中的学生们,人山人海,人潮拥挤着。
像是隔着万水千山的距离。
可他目光一直落在小姑娘身上,他微微笑着,温柔和笑意仿佛冬日里的一抹暖阳。
他说:“尊敬的各位老师,同学们,你们好,打扰了你们,影响了还有的秩序,我很抱歉...”
检讨书不长。
但字字句句戳中要点。
念完一整篇。
周牧野很认真的对着台下的所有人,深深鞠了一个躬,“谢谢大家,希望你们以我,引以为戒,以后要认真刻苦向上,做一个积极好学的好学生,不要犯我这种原则上的错误。也希望,我们一中所有学生,都能保持着团结友爱,我说完了,再见。”
“....”
邹和站在台下。
很欣慰。
简直老泪纵横。
于美丽目瞪口呆,“老邹,你到底是给他塞了什么牌子的迷魂药,能给他洗脑洗的这么彻底?”
“迷魂药?”邹和不屑一顾,“老于,你可是语文老师,攻人攻心,这话你不是该最懂?”
他脸上颇有几分骄傲。
“孙子兵法,学以致用,用上了,那就只一用一个准。”
于美丽:“....”神神叨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