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寒雁望了一眼掩进人群的人,随即垂眸掩住了眼底的失落。
而另一边,林时深已经成功加入了唐渊和江词的闲谈中。
“怎么不见江小姐戴翡翠了?”林时深看向她耳边的珍珠,“不过也很好看。”
江词对他熟悉,故而并不觉有什么不妥,但唐渊却神色微暗了些。
“你叫我阿词就好,那我能喊你名吗?”
林时深总觉她熟悉,对她也总生出一些道不清的爱怜。
“当然可以!”
江词随即欣喜问道:“那段晏安呢?他没有来吗?”
两人都齐刷刷地看向她。
“阿词……你怎么和他这么熟?”林时深问出了一直都有的疑问。
江词忽而愣住,支支吾吾地解释:“我……因为他……他借走了我的东西,对,所以我想拿回来。”
“他借你什么了?”他还是不信她这个很扯的理由。
“剪纸。”江词几乎是脱口而出,“很多张,有十四张很好看的剪纸。”
她说得有理有据,这让林时深先疑惑了:“这家伙拿剪纸做什么?”
“那他来了吗?”她的期待尽显眼底。
“来是来了,好像有事要忙。”
江词的神色应声低落。
一直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唐渊把她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忽而想起,余绾对段晏安的期待,亦是如此。
于此时,段晏安已经退出了宴厅,前往庭院赴约了。
前来邀请的人,把他带到了一处昏暗的凉亭。
仅有的一盏灯,被风吹得摇曳不止,光时时照过亭子里安坐的人。
“天气已凉,方老怎地不进去?”
方仕霖冷笑出了声:“段少帅,应该知道方某邀你前来的意图……那并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事。”
“见不见光的,倒也无所谓……所以方老想要人,那总得允我些与之相当的东西吧?”
他的语气尤为玩世不恭,总予人一种纨绔子弟的感觉。
方仕霖心一横,抿紧了嘴,似是要做出极大的妥协。
“段少帅想要让自己的人,也参与管控南边的码头……”
段晏安不正经地抱手背靠梁柱,轻笑道:“方老当真是洞察人心,什么都瞒不过您。”
“我答应你……什么时候把人交给我?”
“随时都可以……要看方老何时让我的人进入码头了。”
方仕霖咬紧了后牙槽,这次意外,让段晏安得到胁迫他的机会,是万万没想过的。他暗自发誓,一定要让那个与土匪勾结的人,万劫不复。
“……明日。”
段晏安站直了身,语气和善回复:“那我也定然按时把人交到方老的手上。”
达成协议的两人随即各自离去。
而躲在暗处观察的徐奕清,则犯了难。
他猜想着,这两人是又合作了,又开始为要如何让两人反目成仇而苦恼了。
可他不知这两人从来都不存在反目成仇,他们是随时为敌,随时为友,一切都不过是为利所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