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大门口的风铃响个不停,应该是来客人了,我赶忙跑了下去,外面是一个中年妇女她正摇着门口的风铃。
“小伙子,我看见店门开了我就进来了,我来买点钱纸香烛。”妇女晃了晃自己手上的东西“我已经选好了。”
“好勒,一共十块钱。”
妇女将钱递给我,又仔细打量了我几眼。
“你是莫先生的亲戚吗?是接管了这个铺子吧。我也是这条街的,以后就是邻居了。看你年级不大,你可以叫我刘姨。”
“刘姨,我是这家铺子原来主人的孙子,这家铺子他留给我了。”
“呀,莫先生的孙子!那就是小莫先生了,你爷爷可帮了我不少忙,你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一定要来找我。”刘姨的语气热切了很多。
“刘姨,你叫我小莫就行,那一声先生我哪里当得起。”我连忙冲刘姨摆了摆手。
“当得起,当得起,莫先生的孙子肯定也是一个有本事的。”
“刘姨,你和爷爷是邻居,一定知道很多关于我爷爷的事情吧,你可以和我讲讲吗?”我有心从刘姨那里打探一下消息,她应该会知道一些东西。
“莫先生的事情我哪里知道噢。他不怎么和别人交际,但是我们有什么事情帮我们的都是他帮的我们。他的行为哪里是我们能够猜的噢,他这店铺和我们普通人的店铺不一样。你是他孙子你应该更清楚不是。”
听到这话我脸上泛起苦意,我要真知道哪里会出来问她啊。
“刘姨,是这样的。我打小就在外面读书,都没怎么和我爷爷见过面,这不他一离世就让我来接管这个店铺。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您和我讲讲这个铺子哪里不一样。”
“这就难怪了。不一样嘛,你就说你家铺子的营业到凌晨,而且还是一家丧葬铺子。你不觉得很奇怪,谁会在大晚上出来买纸钱。”刘姨神秘的给我使了个眼色,她往周围看了几眼,压低声音接着说道:“晚上十二点,做的可不像是活人生意。正常人出来买东西不都是白天,哪有人专挑晚上做生意。之前还有人说啊,在晚上路过你家铺子的时候看见了很多鬼鬼祟祟的黑影,怕不是鬼魂......”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刘姨那句做的可不像是活人生意,结合之前爷爷写下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那个它们,我感觉脊背发凉,在也听不下刘姨在讲什么。
“小莫先生,小莫先生......”刘姨摇了摇我的手臂。
“嗯。”我应了一声,勉强对她笑了笑。
“你脸色怎么这么白。都怪我说些这些有的没的,你看我这嘴都不把门的。这些都是我们这些街坊邻居闲的无聊乱猜的,你别放在心上。我们是看莫先生会一些法术,就自然而然的就想到那些鬼啊怪啊身上去了。”
“会些法术?”
“对啊,我们哪家要是中了邪,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都是莫先生帮我们处理的。还有一些城里来的人专门到这来请莫先生帮忙勒,可有名气了。”
我对刘姨笑了笑,感觉十分疲倦,连刘姨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都不知道。我瘫软在凳子上,有些迷茫,本来想打电话问问我爹的,但是想到他现在正伤心着,确实不好去打扰他。迷迷糊糊中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我睡得很香,直到风铃的声音将我吵醒,我揉了揉眼睛,看向屋内的挂钟——晚上十一点四十四分。谁这大晚上跑到我这里摇风铃啊,我朝门口看去,灯光很暗,看得不是很清楚,看装扮应该是一个大爷。
“您好,您要买一点什么吗?”
大爷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在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有一种病态的白,莫名有种诡异的感觉,庄稼人个个都是黄皮肤,他反倒白的像是在太平间呆了好几天的尸体。
“大爷,你要买点什么吗?”我看大爷没有回话就扯着嗓子又问了一次。
灯光不断闪烁,门口的风铃响个不停,我咽了口唾沫,明明没有风这个铃铛还响个不停,这大晚上的怪渗人的。
大爷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我不禁有些生气,这大半夜的跑到人家店门口又不说话吓谁勒。正当我准备上前时我就看到就看见大爷冲我歪了歪头,然后僵硬地抬起双手放在了自己脖子上,双手微微用力,“咔”的一声我就见到一颗脑袋从他颈上掉落下来,还在地上滚了几圈。
“啊!”我吓得一把瘫坐在地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双腿都被吓软了。我哆哆嗦嗦的伸手朝柜台上去摸我的手机,报警,要尽快报警。
刚刚摸到手机,我就看见那具无头尸体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脑袋夹在身侧,晃晃悠悠地朝我走来,步伐缓慢而诡异。这尸体怎么还会自己动啊,今天所见的一切完全颠覆了我过往二十多年的认知。
“嘟嘟嘟”手机传来一阵忙音,快接啊,快接啊,我看着慢慢朝我逼近的尸体,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可是电话那头传来的一直都是忙音。我明白了我是遇到了脏东西,它用了什么手段屏蔽了信号,我无法通过手机向外求助。
“大爷,你......你别过来啊,冤有头债有主,我从来没有害过你,刚刚是您自己把您脑袋拧下来的,我什么都没有干,你别找我呀。我给您烧纸钱行不,您想要什么知会我一声,我都给您烧过去。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您了您也跟我说,我向您赔礼道歉成不?”我带着哭腔地恳求他。
无头尸体没有搭理我,仍是慢慢朝我逼近,随着他的走进,我看得也清楚了一些,他怀中夹着的的并不是人头而是一个人形模特的脑袋,难怪看起来白的十分诡异。可一个没有·头的人夹着一个模型脑袋的场景更让我害怕,他该不会是想拧下我的脑袋装自己身上吧。
大爷仍然缓慢的朝我逼近,他朝前伸出双手,眼看他的手马上就要碰到我了,我猛地一下从地上弹起来,把手里的手机狠狠地砸在他身上,拼命地朝外跑去。
“救命啊,救命啊!”我边跑边朝外面呼救,希望有人能来救我却没有得到一丝回应。怎么回事?我这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街坊邻居再怎么说也该听得见啊,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过来。我看了一眼踉踉跄跄追在我后面的尸体,他走的很慢,我跑出去后拼命朝外跑应该可以甩掉他。我几步跑到门口,一把撞开了大门,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我就要往外面跑,结果却被一个透明的屏障弹了回来,还正好弹到了无头尸体的怀里!我心中生气一股绝望的感觉,我背靠着那副僵硬的尸体,浑身冰冷。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冲进我的鼻腔,我有一种强烈想吐的感觉却被自己生生忍了回去。无头尸体的双手在我的身上摸索着,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被一具无头尸体抱在怀里抚摸着,我要是活着出去这一经历够我吹一辈子了,我苦中作乐的想到,身体却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连舌尖都被咬破了。
我就算死了我要撕下对方一口肉来,总不能白死了吧,秉承着这种信念,我拼命的反抗了起来。无头尸体的力气远比我想象中的大,我所谓的反抗对于他来说毫无影响,我从未感觉自己如此无力过。我咬了咬牙,那就死的壮烈点吧,我转过头一把把口中的鲜血喷在无头尸体身上,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的身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裸露的皮肤出现了一道道裂纹,脖颈出也涌出了鲜血。对啊,舌尖血,舌尖血可以驱邪。无头尸体很快松开了我,他似乎很是忌惮,一瘸一拐的朝着门外跑去。看着他逃跑的背影,我也总算是明白了他走路那么怪异的原因——他的左右脚竟然是反的!我惊讶的要叫出声,好在马上反应过来捂住了自己的嘴,待会他要返回来就完了。
随着尸体的离开,我深深吐出了一口气,门外阻挡我离开的屏障也消失了。经过这件事我在这里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我合上大门,骑着小电驴就回到了我爷爷家。
进了房间门之后我才彻底松了这口气,我疲倦的倒在床上,准备脱衣睡觉,却意外的在我的口袋里摸到了什么东西,我有些困惑,我没有放东西在我口袋里啊。拿出来看是一张小纸条,上面写了歪歪扭扭的字体:
陈家湾水沟,陈澣立
字体鲜红,放在鼻子上一闻,有一股腥臭味,还有点黏糊糊的,似乎......似乎使用鲜血写的。
想到这种可能,我一把将纸条扔到地上,我大约知道这纸条是谁放的了,毕竟之前那具尸体在我身上摸了这么久。一股寒意从我身上涌起,他为什么要在我身上留下这个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