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快脚步快速前进,可就在这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身后猛地推了一把,我一个没站稳从山上滚了下去。锋利的石头在我身上划过一道道口子,尖锐的疼痛感从身体传来,后面是深不见底的谷底,我想要抓住什么迫使自己停下,可周围什么东西都没有。我以为自己会死在无头尸体手里,却万万想不到会是这么个死法,这么深的地方我父母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我的尸骨,爹他刚刚失去了父亲我再出事也不知道他抗不扛得住。
我正迷迷糊糊地想着自己的后事时,一声惊呼声在我耳边响起。我正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的时候,猛地一下撞到了什么东西上,腰部传来一阵阵剧痛。
“可算追到你了,你没事吧。”
来人是一个瘦高男子,他伸出手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打量着我身上的伤势。我捂着自己疼痛的腰部这才看见阻拦我向下滚的是一个金色大钟。
男人顺着我的视线看去,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叫左航,是一名术士,那个钟是我的法器。我刚刚看见你被一只脏东西给推了下去,情急之下才用我的钟挡住你的,弄疼你了吧。”
我摇了摇头:“没有的,还要多谢你救了我一命。你刚刚说是有脏东西把我推下去的?”
“对啊,是一只小鬼。也不知道你是干了什么,竟然被这种鬼给缠上了。”左航小声嘀咕道。
“我也不知道。”我苦笑着:“反正这只鬼莫名其妙地缠上了我,害了我好多次,还塞给我一张纸条,我只能按着那张纸条上的信息来找人。左大师,你是一位高人,可不可以麻烦你帮一帮我。”
我诚恳地看着左航,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行吧,我看就你这个样子也解决不了什么,正好我今天没事,就帮帮你。还有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你叫我左航就可以了。”
左航爽快的应了下来,他挥了挥手,那个有我半个身子大的钟缩成小小一个到了他手中。我看得眼睛都直了,越发觉得左航功力深厚。突然想起什么,我忙从兜里摸出一打百元大钞递给左航。
“左航,很感谢你的帮忙,现在我身上只有这点钱了,我之后再给你补上。”
“你这是干什么?我就是单纯的帮帮你,哪能要你的钱。”左航将钱塞到我怀里,面带笑意的看着我:“我修道的,不收你的钱。”
我愣了愣,我本来就是一个没有找到工作的大学生身上没什么钱,经营了两天往生事务所也就赚了三百多,还没有包括这些物品的成本钱,经过无头尸体这么一闹身上的存款寥寥无几。而左航不但救了我一命,还要在没有报酬的情况下帮我对付无头尸体,说没有感动绝对是假的。
我向左航讲了我遇到无头尸体的大致经历,不过关于往生事务所我没有透露一个字,我很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左航和王婆的想法是一致的,我必须满足无头尸体的要求,完成他的遗愿,不然他会一直缠着我。
很快就到了第二个陈澣立家,事实证明我的运气没那么好,和第一个一样,我被他和他家人赶了出来,还连累了左航。我有些愧疚地看向左航,左航却哈哈大笑起来。
“我这辈子都还没这么狼狈过。没事,至少又排除了一家。”
说得也对,至少又排除了一家,只要找到最后一家,我就可以得到有关无头尸体的线索,有左航在,事情一定可以很快的解决,想到这我也轻松了很多。
最后一个陈澣立住在山顶上,我们七拐八拐直到下午五点才找到了他家,我有些焦急的想要冲上去,左航却拦住了我。
“反正是最后一家了,我们在他家蹭蹭饭,歇歇脚,处理一下你的伤口慢慢问,你这么弄身体怎么扛得住。你说话小心点,可别把人家得罪了,不然这么晚了,我们可没地方去,下山要三个小时呢。”
我有些犹豫。
“可是到了晚上那只鬼就会出来......”
“你怕什么,有我呢。”
听到左航这句话我总算安心了一点。给陈爷爷塞了三百块钱,和他将我们要在他家借宿,他很快就答应了下来,热情的把我们迎进屋,还喊老伴给我们准备饭菜。
看着面前的饭菜我和左航狼吐虎咽的吃了起来,确实饿了挺久了,吃到一半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大爷,我和你说实话吧,我来你们这里是为了找一个叫陈澣立的人,说起来也挺离奇的就是我不知道怎么着的招惹了一只鬼,高人让我来你们这里找一个叫陈澣立的人。你们村的两个陈澣立家我都去过了,他们都不知道。现在就只剩您了,您认不认识一个腿脚不方便,然后死的时候没有脑袋的人。我也是真没办法了,求您知道的话一定帮帮我。”
“什么!你招着鬼了!那你到我这里来干什么?快点走,快点走。”陈爷爷马上站了起来。
大家平时或多或少的都会对这种东西忌惮一些,更何况是一个老人,陈爷爷的态度我也能够理解。
“大爷,您别急。你看我身边这个他其实是一个高人,你们不会有危险的。”
左航听了这话拿出他的大钟在陈爷爷面前秀了一把。陈爷爷这才放下心来。
“你们这找我也没用啊,我真的也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纸条上明明写的是陈澣立,三个陈澣立都找过了怎么会?纸条上说了的?”我急的哭腔都出来了,忙活了这么久还差点丢掉自己的性命才找到了陈澣立结果告诉我根本没有用,我一时间很难接受。左航不可能一直护着我,而无头尸体却会一直缠着我。窗户上留下的诡异笑脸,出门时突然掉落的花盆,推我下悬崖的黑手......一切就这样了吗?
“你先别着急。”左航安抚性地拍了拍我的肩,又转过身朝陈爷爷问道:“除了你们三个之外,村里没有别的叫陈澣立的人了吗?”
“这个......”陈爷爷想了一会:“除了一个搬走的小伙子确实就只有我们三个了。”
左航陷入了沉思,而我也越发沮丧。再想想,再想想,有什么落下的线索。就在这时一个想法从我脑海中闪过。
“那有没有已经过世的叫陈澣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