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六君茶厂的大院内摆了十几张大圆桌,各家茶庄的老板掌柜和茶场的伙计们来吃喜宴,厂房门口一张大圆桌,在座的都是各茶庄的老板,李舒航坐在主人位上陪酒,他的右侧坐着曹东升,左侧是马掌柜。
李舒航正招呼大家喝酒,陈霖桐身披大红花,端着酒杯进来,大牛捧着酒壶跟在他身后。
陈霖桐一眼看到坐在主宾上的曹东升,脸色顿时一变,停下脚步,贴近大牛的耳边问:“曹东升怎么来?谁请的他?”
“不知道,城里的客人都是三公子请的。”
曹东升也看到了陈霖桐,站起来大声说:“大家先别吵了,新郎官来敬酒了。”
陈霖桐硬着头皮走过来,双手抱拳:“谢谢各位老板捧场,兄弟有礼了。”
曹东升对陈霖桐说:“陈老板也太不够朋友了,结婚大喜也不给兄弟请柬。”
陈霖桐冷冷地说:“我高攀不起,再说我跟曹会长从来就不是朋友。”
曹东升一脸不在乎,“我们不是朋友,对手总该是吧,有时候对手比朋友还重要,因为对手同样可以让你强大起来。”
一旁的茶庄老板附和着说:“高见,曹会长的话很精辟。”
李舒航急忙站起来打圆场,“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在一起喝酒的都是朋友,大家来一起干一杯。”
曹东升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看着陈霖桐说:“陈老板,说句心里话,曹某人很佩服你,这几年咱们俩一直明争暗斗,不过每次都是陈老板站了上风,就包括陈老板娶的媳妇,我上门求亲都没成,最后让陈老板抢到了,就冲这个,咱们俩也应该喝一杯。”
旁边的人大声起哄:“对,应该喝一杯。”
李舒航连连给陈霖桐使眼色,陈霖桐看了看在座的,只好举杯一饮而尽。
(2)
夜深人静,大红蜡烛照得新房内红彤彤的,闹洞房的人纷纷离开,留下了一对新人,陈霖桐笑眯眯地盯着坐在床边的新娘。
小慧瞥了他一眼,娇嗔地说:“看什么,你又不是不认识人家。”
陈霖桐笑嘻嘻地说:“嘿嘿,以前还真没发现你长得这么好看。”
小慧拍拍床,“你先坐下,我有事跟你说。”
陈霖桐挨着小慧坐下,笑着问:“什么事?”
“把你的鞋子脱下来。”
陈霖桐好奇地问:“脱鞋干嘛?”
“让你脱就脱……”
陈霖桐乖乖地把鞋子脱下来,小慧也脱下自己的鞋子,然后拿起自己的鞋子放在陈霖桐的鞋子上。
寒夙慧闭上眼睛自言自语地念叨:“我鞋叠你鞋,你给我差甲头犁犁……”
陈霖桐好奇看着小慧,“喂,念道什么呢?”
“把你的褂子也脱下来。”
陈霖桐把自己的褂子脱下,小慧也脱下自己的外衣,然后套在陈霖桐的褂子外面,又低声念道:“我衫叠你衫,重担替我担。”
陈霖桐笑着问:“你这是干嘛?”
小慧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是阿母要我这样做的,这里的姑娘嫁到婆家后都要这样,这样做了,以后你就得乖乖地听我差遣了。”
陈霖桐开玩笑地:“要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脱衣服了。”
寒夙慧歪着头俏皮地说:“已经晚了,咱们家以后我为大了,你得听我的。”
“好吧,听你的没问题,有件事我得跟你说清楚。”
“什么事?”
“爹一定把我们家的事告诉你了。”
寒夙慧点头道:“爹都说了。”
陈霖桐神情严肃地说:“我爹是被人陷害的,我们谭家冤死了二十多口,我曾发过毒誓,如果不能替死去的家人报仇雪恨绝不娶媳妇。”
“我娘让人上门提亲你没有答应,是不是也有这个原因?”
“有这个原因,主要还是怕连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