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山下的一条官道上,李舒同和大牛骑着马并排往前走,道路两边的山坡上是大片绿油油的茶园。
望着漫山遍野的茶园,大牛一脸惊讶地说:“二哥,没想到这里的茶园竟然比咱们那边还多,一眼望不到边啊。”
李舒同微微一笑,“呵呵,武夷山是福建茶叶的主产区,安溪那边的种茶和制茶技术都是从武夷山这边传过去的,规模当然比这边差很多。”
“以前阿桐哥常说他家的茶园很大,俺还不太相信,现在总算开眼了。”
“你很快就能看到阿桐家的茶园了。”
“二哥,咱们到了崇安住哪啊?”
“当然是住客栈了,今天傍晚咱们就能到达崇安县城了,到崇安后先找家最好的客栈住下。”
“城里最好的客栈是不是很贵啊?”大牛担心地问。
“再贵也要住最好的客栈,别忘了咱们俩的身份。”
“差一点忘了这茬。”
李舒同叮嘱大牛,“一定要记住,我是福州宝利洋行的买办,你是精茶厂的把头,到时候要拿出把头的派头来。”
大牛把腰板一挺,“好,我就这样说话。”
李舒同忍不住笑起来,“哈哈,一天到晚挺着胸你不累啊。”
俩人赶到崇安县城已经是华灯初上,来之前李舒同已经了解好,县城最好的客栈说富顺客栈,到客栈后要了两间最好的上房,住下后,李舒同先泡了一壶好茶,坐在太师椅上,悠闲地喝着功夫茶。
大牛站在一边看着舒同问:“二哥,咱们什么时候去天禄茶场?”
李舒同摆摆手说:“咱们不能去天禄茶场,得让他们上门找咱们,所以得稳住,急不得。”
大牛疑惑地问:“让他们找咱们,他们怎么会知道咱们来崇安了?”
李舒同微微一笑,“呵呵,明天咱们先去崇安的茶叶协会一趟,很快他们就会找上门来,赶了一天路,挺累的,你赶紧去早点休息。”
“好吧,那我去睡觉了。”
大牛的确累坏了,回客房睡觉。
第二上午,李舒同带着大牛到崇安茶叶协会来拜码头,大牛把拜帖递给门口的伙计,向会长传递。
茶叶协会的唐会长见是福州洋行的买办来访,急忙把李舒同请到茶协会的厅房内。
唐会长有六十来岁,精神矍铄,看了看手上的拜帖,对李舒同说:“李先生原来是福州宝利洋行的买办,幸会、幸会。”
李舒同一抱拳,“久仰唐会长的大名,在福州常听一些同行谈起唐会长,说唐会长是崇安有名的儒雅绅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大牛站在李舒同身后,心里暗乐,二哥还真能胡诌,从来没听说过人家,还久仰大名。
“让李先生见笑了,请问李先生来崇安有何贵干?”
“我们宝利洋行接了一个五万箱红茶末的订单,其它地方很难在短时间完成这么大的量,所以洋行经理就安排在下来崇安,联系几家有实力的茶场完成这笔买卖。”
唐会长自信地说:“五万箱对于我们崇安的茶场来说算不了什么。”
“客商对这批红茶末提出了一些特殊的要求,必须按照他们提供的方法进行生产,所以对供货方的要求很严格,我们来拜会唐会长,就是想让唐会长推荐几家本地有实力的茶场,我们对茶场进行查看评估,然后与合适的茶场签订购货合同,并支付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