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客栈的伙计看着陈霖桐搀扶着叶江涛进来,急忙上前拦住俩人,“这位客官,您这是要干嘛?”
陈霖桐很不高兴地对伙计说:“住店,来这里还能干嘛?”
伙计指着叶江涛问:“是您住店还是他住店?”
“都住。”
“这位爷还欠着我们的店钱呢。”
陈霖桐硬气地说:“欠你多少我一起给。”
伙计一听,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那敢情好,请问客官要几间房?”
“要两间客房,这位先生一间,我们俩住一间。”
“那好,请随小的来。”伙计领着陈霖桐三人去里面走。
伙计打开一间客房的门,陈霖桐搀扶着叶江涛走进客房,然后对伙计说:“麻烦你先去请位大夫来,花费都记我的账上。”
伙计爽快地答应一声,“好叻,小的这就去请大夫。”
陈霖桐搀扶着叶江涛在床边坐下,叶江涛更咽着说:“谢谢仁兄,您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以后定当报答……”
陈霖桐急忙打断了叶江涛的话,“这点小事谈不上什么大恩大德,出门在外,谁不遇到点难事。”
叶江涛急忙问:“请问仁兄如何称呼?”
“兄弟姓陈,陈霖桐。”陈霖桐又指着大牛说,“他是我的兄弟大牛。”
“陈兄是哪里人士?来这里是?”
“呃,兄弟是安溪人,我们是种茶的,来泉州是想联系几个茶庄。”
“陈兄是安溪哪里人?”
“叶兄先躺下休息一会,过会大夫来开几服药把病治好,等叶兄身体好了咱们再聊。”
说完,陈霖桐示意大牛出去。
陈霖桐和大牛来到另外一间客房。
大牛把背上的竹篓放在地上,用埋怨的口吻说:“阿桐哥,这世上的事情多了,你不能都管吧?你看这一路上不是管这个就是帮那个,这那是个头啊。”
陈霖桐笑着说:“世上的事当然管不过来,但是咱们遇到了就不能不管吧?”
“可是……咱们也没带多少银子,你快成及时雨宋江了。”
“大牛,将心比心,如果换做是你,身上的银子花完了,又染了病,还被人赶出了客栈,你心里是什么滋味?”
大牛摆摆手,“好了,我说不过你。”
“人只有在难处的时候才需要人帮一把,当年娘带着我逃难到奇卿村,如果不是空明师父和寒伯伯帮我们,也许我早就没了,所以娘经常对我说,能帮人一把的时候,一定要伸手帮,帮人家一把对咱们也许算不了什么,但是对帮的人来说或许就能救他一条命。”
“我知道了,这就空明师傅说的积德行善。”
陈霖桐开心地笑起来,“知道积德行善就好,现在咱们俩分开,你去叶公子的客房照顾他,等大夫给他看过病后,就去给他抓药,我出去打听一下泉州茶庄、茶行的情况。”
“好吧,你出去注意点,别再多管闲事了。”
“你这刚说完要积善行德,扭头就忘,我走了。”说完,陈霖桐顾不上休息,匆忙走去客房。
(2)
安溪茶叶协会的厅房里,曹东升和朱师爷坐在茶桌边喜滋滋地喝着功夫茶,一边谈论着陈霖桐的事。
曹东升问朱师爷,“最近陈霖桐那边有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也没有,六君茶场现在死气沉沉,安排的眼线回来说,十多天了,陈霖桐一两茶也没卖出去,我看他是离完蛋不远了。”
“哈哈……”
曹东升开心地大笑起来,“这都是朱师爷的功劳,多亏你想出这个妙招,陈霖桐这小子要想跟咱们玩他还嫩点。”
“关键还是曹家的实力,这件事除了少爷您,安溪没有第二人能办成。”
曹东升脸色一沉,冷冷地说:“这件事对其它茶场也算是一个警告,今后那个茶场敢不听我曹某人的,立刻就让他玩完。”
朱师爷若有所思地说:“斗茶大会被陈霖桐搅得没收到多少银子,少爷何不利用现在的机会找补回来?”
曹东升兴奋地拍了一下手,“对,给各家茶场的老板都下个帖子,让他们来协会聚一聚。”
朱师爷急忙说:“不急,咱们先好好琢磨一下,把茶叶协会的章程考虑好,比如加入协会的每年缴纳多少会费,不加入的怎么处理,六君茶场就是例子。”
“对对,朱师爷受累,把咱们协会的章程弄出来,谁要敢不听咱们的,跟陈霖桐一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