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在睡梦中死去的一样。
“不对,看这里。”
叶宓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死者的脖颈处,有一个针眼大小的洞。
洞周围呈现出淡淡的绿色,许是因为这些绿色,这处伤口才无法愈合。
“我在这上面感受到了微弱的木系灵力的痕迹,但很奇怪的是,它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叶宓皱眉说道。
顿了顿,继续道:“还有,你有没有觉得这尸体腐败的太快了?”
叶宓有些不确定,按她原来所学的知识,在这种气温下,才放置不到两天的尸体,是不应该长这么多尸斑的。
只是不知道这规律在这个有灵气的世界成不成立。
扶云追也对此不太了解,毕竟他在此之前,连普通人的尸首都没见过。
看来还是得回去后问问公冶乐。
两人接连夜探了十几家,发现公冶乐总结的挺不错的。
总的来说,所有逝者,年龄大都在六十岁以上,普通人,失去生命特征时并无明显挣扎,疑似在睡梦中遭黑手,脖颈附近都有几乎细到不可查觉的泛绿的针眼大小的洞。
最后一条,尸身可能腐败过快。
回到公冶乐家中,叶宓向他咨询了一下尸身腐败的问题。
“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按照咱们这的习俗来说,正常的老人家去世,是需要停灵七天的。
这个习俗已经传了许久了,按理说应该是可以保存七天的。
可是当年我爷爷去世时,三四天就开始散发不好闻的气味,后面几天就更甚了。
好在和我家黏在一起的人家并不多,邻居们也都一直劝慰我死者为大,不然……连让爷爷入土为安我都做不到。”
叶宓同扶云追对视一眼,突然有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测。
“小乐,你爷爷是不是也走的很安详,像是在睡梦中去世的一般?或者,你有没有在你爷爷身上发现什么伤口?”
公冶乐愣愣地点了点头,干巴巴地回道:“他平时发病时,全身都疼得厉害,我看着总是揪心的很。
可当我从青叶山脉回来后,爷爷就静静地躺在那,若不是,若不是没了呼吸,我都还以为他睡着了呢。
邻居们过来看过后,都说爷爷走的安详,也算是喜丧了。
至于伤口,我并没有发现。”
叶宓沉默了,眼神有些意味不明地看着公冶乐,不是如何开口。
但公冶乐也不是傻子,他声音有些颤,“阿宓姐,我爷爷他……是不是也很有可能是被害死的?”
叶宓斟酌着用语,“应该有这个可能。”
公冶乐双眼变得猩红,双拳紧握,眼里有些湿润,但却没有流泪。
从小相依为命的爷爷对于他来说有多重要,叶宓是知道的。
虽然她自己没什么亲缘,但她也从不否认在别人心目中的重要性。
一旁的扶云追突然出声,“恨,就变强,报仇。”
公冶乐呆呆地看了眼比他还矮的扶云追,深吸了一头气,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就又抱着那份功法窝到了角落里。
刚想好措辞准备安慰人的叶宓:……
这年头,当个反派都必须全能了,不仅能杀人毁灭世界,还要会安慰人寄予力量。
太卷了,太卷了。
叶宓叹了口气,看着扶云追抿着的嘴唇,知道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所以,他们四个的组合干脆改名命途多舛算了,一个比一个惨。
夜已深。
虽然也已经算是个半吊子修士,但她还是受不了彻夜修炼,该睡还得睡。
叶宓牵着扶云追的手,睡意渐浓。
心情不好呢,就睡一觉,睡醒了才有精力去面对呀。
在夜色的遮掩下,有人在不眠不休地修炼,有人在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谋划,而有的人却在睡梦中永远的地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