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在那里建立了安全区,对那里进行了全面封锁。”
“那真是太好了,你们可以带我们一起回去吗?我们现在面临的情况很遭,我们几乎弹尽粮绝。”男人几乎用哀求的语气说道。
“你们有多少人?”顾伯问。
“加上我一共五人,当然还有那孩子。”
顾伯对两人使了一个眼色,意图很明显他不想带这么多人返程,因为这很危险,甚至可能还会害死他们。冷漠无情是他一贯的作风。
但顾霈可不这么想,他比他父亲更重人情味,他斩钉截铁的说:“当然可以。”
顾霈的做法让顾振江很是不爽,他讨厌别人替他做主。但考虑到他的救命之恩,他也不得不做出让步。
“我这就带你们去找他们。”男人很高兴的说道。
临走之前,顾霈还瞪了父亲一眼,已示对他冷漠的不满。然而顾伯却不以为然,他依旧觉得自己的信条是正确的,不轻易相信别人。
“你还没说你叫什么?”李海边走边问。
“殷澄,殷勤的殷,澄清的澄。”男人回答。
“你也是这里的住户吗?”顾伯问。
“哦,不是。我也是这两天才赶到这里的。”
“哦,发生了什么?”
“我是从阜新来的。”殷澄一边给自己的手电调亮度,一边说,“我们原本有很多人,其中有人认为去沈阳是个好主意,既能寻找补给品,还能寻求军方的庇护。结果那群该死的感染者在路上袭击了我们,我们都跑散了。只有我和我几个同伴逃到了这里,来了之后发现这里也失守了。”
“我看你这样,也是受过军事训练的吧。”顾伯试探地问。
听到这句话,殷澄突然愣了一下,他迟疑了一下说:“哦,我之前是在军队待过一段时间。”
顾伯见他起了戒备之心,便没有继续追问,转移话题道:“阜新的情况严重吗?”
“那里已经沦陷了,我走的时候军队正在疏散群众。”
“老天,看来整个辽宁省的情况都很遭。”李海沮丧道。
“你的家人呢?”顾霈问。
殷澄更咽了一下,露出了悲伤的神情。
“抱歉,我不该这么问的。”顾霈连忙道歉。
“没关系的,我想那孩子见到你们一定会非常高兴的。”殷澄苦笑着说道。
四人往地下室走去,地下室入口处的楼道内堆满了旧电器和家具。几人在堆积如山的旧家具中穿行。看来这是地下室连通外面的唯一屏障。
地下室的入口藏在了电视柜后面。李海和顾霈合力挪开了这个笨重的大家伙,躬身走进了漆黑的地下室中。黑暗的深处传来发电机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汽油味。两人小心翼翼的走过地下室,打开点灯,隧道被昏黄的灯光照亮。李海来到一间卧室。他觉得这里可以暂时躲避感染者,却没想到卧室门后还藏着一个人。李海突然被一个男人从身后勒住脖子,他惊愕不已,拼命挣扎。这一变故同样让顾霈惊愕,但他反应还算快,进入房间后立刻拔出匕首向袭击者砍去。但袭击者的同伴抡起拳头将他击倒,走运的是匕首在袭击者的手臂上割出一道伤口。
袭击李海的是一个年轻白人,割伤让他一阵刺痛,勒住李海的手臂松动了稍许。李海抓住机会反制对手,先将他重重顶到墙上,又用一个过肩摔撂倒在地。白人被摔得七荤八素,瞬间陷入被动。李海已经血灌瞳仁,用雨点般地拳头砸在对手身上,每一拳都恨不得打断骨头。年轻的白人无力反击,只能紧紧抱住脑袋。
“嘿,老兄!快住手!”殷澄赶紧跑过来劝架。
李海没有理会,仍旧拼命挥拳。
“老兄,快停手!”殷澄用尽力气拉开李海,这才让他停止攻击。
“老兄,他是我们的人,别误会了。”殷澄声音急切地解释道。
被打的白人小伙子哀嚎了一声,李海疾风骤雨般的拳头让他吃尽苦头。
白人同伴赶忙扶起了地上的顾霈,刚才的拳头打中了顾霈的要害,至使他短暂昏厥了过去。
“天哪,你下手可真重。”白人小伙捂着伤口,疼得直咧嘴。
“我当时想把你杀了。”李海回复道。
白人小伙子站起来,声音富有磁性:“我以为你是那群食人怪所以才动手,但我发现你不是,因为我看到了他们。白人小伙望了望殷澄和顾振江。
白人同伴不停地按摩着顾霈的受伤处,愧疚地问:“真对不起啊,老兄。你没事吧?”
顾霈摇了摇晕晕沉沉的头,大度地说:“哦,没事,我撑得住。”
“你在流血。”殷澄看到他手臂的割伤,说道。
白人小伙看了看伤口说:“哦,皮外伤,不要紧的。”
“你最好包扎一下,别感染了。”
“好吧,让我处理一下。”白人小伙在背包里拿出纱布,“我叫达尔利,他是我朋友安迪,你们叫什么?”
“我叫李海。”他僵硬地向对方挥挥手,示意友好。”
“我叫顾霈,这个老头叫顾振江。”顾霈从混沌里彻底恢复了过来。
达尔利生着一头深黄色的短发,一副典型的维京人长相。长眉若柳,瞳如蓝石,高鼻薄嘴。上身纯白的衬衣有些微微湿透,薄薄的汗透过衬衣渗出来,将那结实的身体突显的更加魁梧有力。他一边包扎着伤口一边问:“你们也是这附近的幸存者吗?”
“不,他们是来找那孩子的。”殷澄抢在几人之前回答。
“小辉?”
“对,他在哪?”顾霈迫不及待的问道。
“在里面睡觉呢。”安迪回答。“我带你们去找他。”
“好啊。”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在安迪的带领下,三人走到了隔壁的卧室。这是一间隐蔽的房间,里面的破床上铺着快要烂掉的被褥,墙角堆了几十个装过食物的空铁罐,还有用来储存水的塑料桶。
“看来这里就是你们的藏身之处了。”顾霈说。这一次他们终于见到了那孩子,他正躺在小床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