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苦笑,见自己有啥用?自己怎么跟他解释?
校门口,沈言第二次见到江敏之,他正斜靠在一辆卡宴的车头,此时双眼满是红血丝,头发凌乱地耷拉着,完全不复之前那副嬉皮笑脸满脸不羁的姿态。
见沈言过来,江敏之猛吸了口烟,然后扭过头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才伸出手来:“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江敏之。”
沈言知道江敏之这样重新正式介绍自己不过是表达对自己的重视,他笑了笑将江敏之的手拍到一边:“多大点事搞成这样子。”
江敏之瞪大眼睛,还没人敢这样对自己,但是也不好发作,只好讪讪地笑道:“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事情跟你也没多大关系啊,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已经提前交接清楚了。”沈言淡淡笑着说道。
“交接是交接清楚了,但是要说起来也有一定的关系,现在不确定是装修师傅施工引起的还是之前线路老化造成的,这不是连夜才从派出所配合调查出来。”
江敏之苦笑着掏出烟点上一根,又地给沈言一根,沈言发现他的手居然有点抖。
沈言皱了皱眉,一把抓过那包1916,自己熟练地点上一根:“不会抽烟抽什么什么抽,搞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你那叫糟蹋东西。”
江敏之语塞,眼前这家伙什么情况,是无知无畏还是怎么地,敢这么接二连三地怼自己?但还是顺从地将手里的烟丢了出去。
沈言这才询问起事情经过。
原来那天晚上,江敏之经过一番考虑之后,当即下定决心,以1200万将会所脱手。
这本来是之前已经谈拢的价格,对方也没有异议,双方第二天就签订协议。
经过几天的善后处理,该退费退费,也没有引起其他任何纠纷。
接下来手续办妥以后,对方就开始准备施工,预计是在春节前完成所有施工任务,赶在节后营业,没想到施工方刚进场,这边突然起火。
当时接到电话的瞬间,江敏之想起那天沈言的话,真真的惊出一身冷汗。
假如没有沈言提醒,自己坚持索要高价的话,很有可能双方会一拍两散,而会所后肯定会继续经营下去,而火灾发生的时候正是营业期间,那么大的场所一旦起火,很多人慌不择路,极有可能发生不可预测的重大伤害事故。
一旦发生人身事故,那么他江敏之、正处于风口的江为民都将会陷入泥潭。
但是只要没有人员受伤,一切都处于可控状态,尤其是以江家的能力,甚至不会受到影响。
想到这里沈言问道:“我还是那句话,一切跟你没有关系,你慌什么呢?”
“那不是、不是....”说了半天江敏之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但江敏之还是抓住沈言话里的重点:一切跟他没关系。
是啊,一切跟自己没关系,又没有人员伤亡,怕个鸟,江二少如此安慰自己。
想通这点,江敏之感觉心里轻松多了,于是又说到:“总之还是谢谢你。”
“谢什么啊,要谢就谢你那天晚上的酒吧。”沈言呵呵笑道。
沈言理解江敏之的表现,所有的惊慌失措只是面对突发事情来临时的正常反应。
没有人天生就是泰山压顶而不崩。
整件事情如同巨石一般压在他心里,他找到自己,除了要说一声谢谢以外,更多的是要找个可以倾诉的人,只有这样才能将压在心里的石头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