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三人面面相觑,目光迷离,鸦雀无声。
培武毕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最先缓过劲来,看着闻讯赶来的村民,对着培武说:
“大哥,你快去,别让大伙过来!再拿张芦席过来!快!快!”
培文一惊,迅速跑向了正在赶来的村民。
“先生咋办!”
培武无助的望向孔先生。
“等培文过来合计合计吧!哎!”
先生无奈的摇着头说。
不一会培文气喘吁吁的抱着一张芦席跑了过来。培武过去帮着培文用芦席把死尸盖好,一起走的先生的面前,直直的望着先生。先生摇头叹息:
“哎!处理不好这可是大祸啊!要是掉河淹死的穷苦人基本上也没人会找来,弄张芦席一裹,埋了就是了。但你们也看到了,这人是被砍死的!且看其穿着肯定是有身份的人,现在死了,他的亲人朋友会不会找来?他的仇敌会不会追来?如果人身上的东西都还在还好说,可在河中飘了这么长时间难免有遗失,如果人家追究起来那我们是有嘴也说不清啊,这些人我们招惹不起啊。尤为重要的事千万别让人把他身上的东西顺走,不然到时我们就真是大祸临头了!”
“是啊!前几年上河村的张老大好心把人给埋了,苦主找来非说张老大贪了钱非逼他拿出来,可怜个老实人最后自己也跳了河。”培武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不行把他推河里漂下去算球!”培武瓮声瓮气的说。
“不行!不行!人既然在我们这里上来,就说明与我们这里有缘,既然碰上了,即使是在河里我们也应该把人给捞上来,何况已经冲上了岸?于情于理都不能那么做,这是做人的本分。并且如果没人知道倒还罢了,万一让人知道了那更是说不清楚了。”先生想了想说
几人是愁思百结,长吁短叹,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了也没有研究出个道来。这也难怪,几人均是本分人,从没经历过什么大事,先生迂腐,培文老实,培武简单,平时遇到的多是婚丧嫁娶,生老病死,处理的无非是家长里短,遇到这样的是叫他们如何能够决断?
“要不还是报官吧?”培文试探着说。
“报官是肯定要报的,因为这是凶案,并且交由官府处理我们也相对安全一些,但这尸体是千万不能让人动。那这样明天一早我和先生去县衙报官,大哥你辛苦一下,看好了尸体,别让野狗给叼了,而且一定不能让乡邻们乱动,也别围观。”培武想了想说。
“行!就这样决定。”
”好吧!”
两人附和道。
“那这样,大哥你一会回去吃点东西喊上培义哥,晚上你们两一起不害怕!顺便跟芦花说一声。”
“好的,培武!我一会喊上培义。”
“还有,这大热天的尸体放一天估计就会发臭,我们先把他搬到河堤下的洞里。”
几人手忙脚乱的把尸体拖到了河堤下的土洞中,哓是几人常年务农也是累的气喘吁吁。都说死沉死沉的,今天是见识到了。土洞大多是散养的家畜为避暑打的洞,几人选一个比较大点的洞将尸体安置好。
“那你们先回去,我先顶一会。”
“那我跟培文先回去,明天早上你喊我。记住一定要早点,到县城还有几十里山路要走,得起早!”
“好,我记住了。大哥你记得穿长点的衣服过来,水边蚊子多,还有记得拿根棍子来对付野狗。”
“好。你也多动动,蚊子叮不住。”
先生和培文走后,培武无奈的摇了摇头,瞧这事闹得,帮一个不相干的人守夜?哎!培武苦笑着摇了摇头。本来今天至少能多编几张席子,那可是十几文钱的进项啊!眼看着家里要添丁进口开销也就大了,不抓紧时间多攒点钱可不行!哎!明天还得去县城,估计一天要搭进去了。培武想着这一天的损失,心里一阵阵肉痛。玉米地也该锄草了,锄头还没准备好。想着自己的诸多事情被耽误了,培武心里别提多腻歪,正事没干到为个死人闹心,这叫什么事!?
想着明天去县城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倒是可以好好的去逛逛,早想着添置一张撒网闲暇时可到济水河中网点鱼也可增加点收入。还可为即将出生的孩子,买点玩具什么的。县城毕竟好东西比乡下多的多,合计着再给芦花扯点布做身衣服,芦花这女人真是不错,吃苦耐劳,勤俭持家,从来不乱花一文钱。想着媳妇和即将出生的孩子,培武不禁呵呵笑了。“刘连”这名字好啊!子孙后代连绵不绝!想象着多年以后自己儿孙满堂,子孙绕膝,心里是惬意满满,同时也增强了努力奋斗的动力,看来以后要想办法多攒点钱得购置点田地了。
培武一边想着心事一边与蚊虫进行战斗!夏天本来蚊子就多,水边的蚊子更是厉害,不仅多而且多是那种黑白相间的花蚊子,还有那闻着味赶来的几条野狗,培武为了对付它们早就燃起了一堆篝火,那些野狗站在远处盯着篝火嘴里发出呜呜的低鸣在原地打转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这时堤坝上传来一阵脚步,间夹着低语声,不一会两个身影来到了培武的近前。
“培武我们来了,你回去吧,明天还要起早赶路,早点休息。”培武说。
“大哥!培义哥!你们来了。”
培文,培义点了点头。培义是个稍显木讷的人,平时话不多但为人实在,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培义哥,事情你都知道了吧?”培武看着培义问道。
“嗯!”培文应道。
“那我就不多说了,总之千万注意别让人靠近,知道这事的人越少越好!
“我们知道轻重,你放心。”培文回道,培义也面无表情的点头。
“那我现在回去,辛苦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