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生死考验,对于游开钰来说,虽然经历了无数次,这次却非常蹊跷,地上的黑衣人,像是被人用内力震毙的?这活着的两个黑衣人,为何还能从容的在这里下棋?对方既有如此高手,为何还会死这么多同伙呢?一个大问号,瞬息在脑海萦绕。
现在最为迫切的,需要一个正确的解决方法,仓促中如果动用枪械,不一定能命中目标,但自己肯定会中招,更别谈保全同伴的生命安全了。
游开钰来不及细想,反手摸出木棍,贯足内力,飕飕飕,全力打出。木棍在空中与飞来物,不停的相撞,在强大内力作用下,发出啪啪啪的声音,木棍碎裂坠地。
借此缓冲瞬息,游开钰就地一个翻滚,见文书欣等人被困,暂无性命之忧,又把对方瞧得个清楚,他奶~奶的,还黑巾蒙着面呢!举枪就射击,砰砰,两颗子弹一前一后,飞向黑衣人。
见游开钰没有被困并出手相救,受困的文书欣等人,心里稍安,虽然暂时失去自由,但人并没有受伤,也心存侥幸,盼望游开钰能把黑衣人消灭掉,至少要让其受伤逃窜。
让易沉感到难受的是,这是第二次被人用点穴的功夫制住,几年前,在康宁县的望江楼,被游开钰点过一次,那次有点难受。这次仅仅不能动弹而已,其他无恙,看着游开钰绝地反击,也暗暗叫好!
枪一响,两个黑衣人瞬息不见踪影,两颗子弹相继打在庙子大殿的地面石板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咦!”游开钰感到惊讶,以自己的功力,一气呵成的动作,还不能成功,对方还能全身而退,额头上的汗珠顿时直冒,恐惧感油然而生,嘴里嘀咕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话音未落,两道劲风一前一后奔袭而至。游开钰暗叹自己的速度已经非常快了,和对方相比,还是要逊色很多,来不及细想,面对如此强悍的力道,首先要摆脱对方的掌控,忙施展移形换影的绝妙步法逃匿,那里知道对方却如影随形,甩都甩不掉。
“呃呃呃!东洋鸟人有如此高手,看来今天悬起了!不过这俩人的套路,也不像东洋武道……”游开钰身形一边旋转,一边问道:“你们是何人啊?还是留个名吧?”
那两名黑衣蒙面人,也不回话,一人拦截着游开钰,一人手掌一翻,呼的就朝游开钰脑门劈去。
“哦!是两个哑巴嗦!”游开钰嘴在嘀咕,动作也不含糊,手中步枪往上一磕,就听见“咔嚓”一声,步枪俱然被对方劈成两截。
两人一气呵成,配合默契,并不想给对手有喘息的机会,紧接着一人用拳,一人用掌,钳形合围,让游开钰再难逃脱。
游开钰扔掉断枪,压力徒增,移形换影,也无法突破对方的封锁,对方罡气凌厉,硬碰就等于自杀,也不能等着挨揍吧!两个死哑巴,俱然这么厉害,大不了就……游开钰突然发力,卸去对方力道,全身往下一蹲,身体贴地斜移,脱离那两名黑衣蒙面人的罡气控制,就懒驴滚差不多,等于一名顶级高手来讲,使出这样的招式,虽然有失脸面,也不失保命之法。
“遭了,大哥危险了?”易沉不由得叫了起来,这样电光石火般的动作,看起来有点眼花缭乱,但强弱还是分得清的。
“小鬼,别乱吼,没到最后时刻,不要枉下定论!”文书欣还是相信游开钰,一时的险象说明不了什么?
“我的乖乖!这两个黑衣人,到底什么来路?这么厉害!”易沉没有理会文书欣,一时忘形,心有所思,便自言自语起来。
文书欣没有言语,这蹦出来的两个黑衣蒙面人,简直就是两个魔头,挥手间,竟然让四大高手,同时失去战斗力。恐惧,虽然没有写在脸上,但在内心深处,还是充满惊悚。
“游少如果不能击败对方,在江湖这条道上,我们恐怕到头了!”踏上这条路,不管是兴是亡,老天爷早以作好安排,萧斌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增广贤文有云:自恨枝无叶,莫怨太阳偏。大家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老萧,你也这么没有信心?游少都不怕,你我怕个球啊!”身体虽然不能动弹,但嘴巴还是能动,金栗一时兴起,脱口而出。
“老金!说话文明点,这里还有一位女侠嘞?”萧斌瞪了金栗一眼,这个老金,嘴巴又开始犯贱了,得敲打敲打!
“你看我一时嘴龊,掌嘴!”金栗面露窘态,又有几分无奈,赃话偶尔说说,不伤身体,不过美女在旁边,还是尽量不说。
游开钰脸色微红,略带几分难堪,身形一弹而起,好汉不吃眼前亏,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个人还好说,可是真跑了,这些伙伴怎么办?还有杜立含她们?这桥山庙,也真邪乎,俱然让我游开钰遇到最强的最强敌人,从这交手的几招来看,我还真打不过这两个哑巴!不过,我游开钰也不是面团捏的,大不了鱼死网破,也不能辱没自然门的名声!
两个黑衣蒙面人如影随形,紧紧贴了上来,一左一右,呈包围挟击之势,大有把游开钰挫骨扬灰之态。
“我就不信邪!”对方的套路,似曾相识,游开钰一时想不起来了,蹬蹬蹬的后退几步,脚踏移形换影,夙愿掌,十成功力,强敌环视,不需保留,左逍遥,右朝阳,气沉丹田,右手反旋缠丝,左手下沉扭转,横跨一步,腰部微沉,双掌环绕前胸三百六,手臂微抬,化成万千神力,双掌朝着那两个黑衣蒙面人打去。
“咦!”那两个黑衣蒙面人互望一眼,各自倒退一步,身形微沉,一个用“化”字诀,一个用“卸”字诀,轻哼一声,迎着游开钰夙愿掌的罡气,碰一碰就碰一碰,兔崽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不受点教育不长记性。
游开钰的夙愿掌明明打在了对方身上,却犹如打在了棉花堆里,暗叫不好,坏事了,对方果然是最强的最强敌人,自己的顶级战斗力都奈何不了对方,看样子今天算彻底栽了。
趁着游开钰的力道被黏住,两个黑衣蒙面人顺势欺身逼近,快速出手,点中其身上三大要穴,“檀中穴”“神阙穴”“章门穴”,手法恰到好处,如果再稍微重点,就不是不能动弹那么简单了,就得在地上妈呀娘的惨叫了。
游开钰的力道还没有收回,身形一震,已被那两个黑衣蒙面人拿住了,目睹了对方的手法和力度,也知道短时间内无法自解,不犹得迎天长叹,满目沧泪:“我已经尽力了!杜立含!夏妍蕾!路静苗!对不起哈!海青不能救你们了!”
一名黑衣蒙面人将瘫痪在地的游开钰提了起来,走到文书欣等人的地方,将游开钰扔在了地上,两个黑衣蒙面人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接着又来到刚才下棋的地方,盘膝坐下继续博弈。
易沉、文书欣、金栗、萧斌,四人面面相觑,呆呆的望着,游开钰也没有走几招啊?就被生擒了,说不过去啊!东洋鸟人有这样的恐怖存在,那不是要逆天了!茫然中,谁也没有说话,都把游开钰傻傻看着。
“看着我干嘛?我也干不过这两个哑巴呀!”游开钰初尝失败,心中懊悔,一名天阶初段高手,走了几招就被对手生擒,师尊知道了又要被训斥了。静心细想,这样的恐怖身手,并非东洋流武功,倒像是我们这里的功夫路数,纵观天下,顶级的高手不碍乎就是那么几个,北逍遥南无虚,朝阳飞花丁神医。
沮丧、失落、颓靡,写在每个人的脸上,技不如人,就只有认命,真有点度日如年,如同待宰羔羊,半点不由人。
游开钰思绪辗转,突然大脑灵光一动,难道是……难道是……魏朝阳和范逍遥,这两个乌龟王八蛋来了!这两个老乌龟,也有一两年没有见到了,怪说不得要黑巾蒙面,怕我认出来唛?一开始我怎么没有想到?如此一来,杜立含她们应该无恙。这两个老乌龟,为何要来这么一撮?倚老卖老?手脚发痒,想招人陪他们过招?这,我们也不是一个级别啊!还有一种可能,偶然间,洞孰了东洋人的祸心,暗中潜入桥山庙,将杜立含她们保护起来,杜立含的父亲杜石延,也是无虚道人的弟子,单凭这一点,这两个老乌龟,就不能置身事外。想到这里,心中反而坦然,独自笑了起来。
“大哥,你在笑什么?我们身陷囹圄,是死是活,都还是个未知数嘞?我可没有心情笑?”易沉在地上懒懒的看着游开钰。
“不要苦大仇深的!问你们一个问题,跟我来桥山,你们后不后悔呀?”游开钰在地上想挪一下身体,根本就动弹不了。
“事已至此,我们已经没有后悔的本钱了!”易沉耷拉着脑袋,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师哥还有闲情说这些?现在后悔与不后悔,都不重要。如果二者之间,一定要有个选择,我会选择不后悔!”失败就失败了吧!这又不丢人,文书欣是这样理解的。
“唉!世上根本就没有后悔二字!如果,当时我早点扣动扳机?”金栗懊悔着,还在空想,如果早点扣响伯格曼,给那两个黑衣蒙面人一梭子,这被生擒的耻辱就得改写了。
“不后悔!”萧斌就三个字,回答的干净利落。成功之时要淡定,失败之时要坚定,人不可能永远都伴随着失败,永远都沐浴不到明媚的阳光,这一切只是暂时的,也许这就是终点。
“让你们跟着我受苦了!”游开钰淡然的苦笑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那个美艳的“师妹”,接着说道:“如果师妹留在飞花前辈身边,就不会受这些苦了,都是海青的错,没有照顾好你?”
“师哥,你也别自责了,我们都不怪你!”文书欣看了他一眼,这个游开钰怎么谦虚起来了?
“我再问你们一个问题哈!这次一起来桥山,你们觉得好玩嘛?”游开钰突然这么一问,也是经过了充分考虑,不光是问易沉他们,也是在拷问黑衣人。
“不好玩!大哥,你觉得好玩嘛?”易沉不停摇头,其他无法动弹,但是头部却不受影响。
“师哥,你是不是大脑受伤了,思维开始乱了,怎么会想起用好玩一词呢?”文书欣觉得游开钰的大脑是不是被打坏了,尽弄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出来。
“不好玩!不好玩!”金栗、萧斌都摇着头,异口同声的说道,谁敢把生命安全当成儿戏啊!
那两名黑衣蒙面人,下着哑巴棋,也不理会他们叽叽呱呱的胡扯。
“我也知道不好玩!你们知道不?我们为什么会有此一劫?”游开钰看着大家,又睨视了一眼那两个黑衣蒙面人。
“不知道?”大家伙面面相觑,一片茫然。
“游海青犯了个大错误,被敌人找到了我的弱点,合该有此一劫,合该被敲打,长长记性是没有错的!”游开钰大声说道,回头看着那两名黑衣蒙面人:“魏前辈,范前辈,你们觉得游海青说的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