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在她耳旁掠过,掀起阵阵酥痒,她抖了抖肩,想将他的手抖下来,但是某人的手就像鹰爪般,在她肩上稳稳当当的停留着。
唐心妩侧头,看一眼身边的男人,好看的侧脸,让她有瞬间的晃然,只是她并不会被美色迷倒,瞬间就想起最重要的。
“孩子呢?”她问。
邵博寅没有看她,只是将她揽在怀里,往客厅的沙发上带去。
“孩子呢?”在他怀的,唐心妩不动,只是仰着头,凝望着。
她的身高一米六几,而他的身高是一米八几,矮了一大截的她,在他跟前犹如小孩,娇小玲珑,可以说,她是被他半抱到沙发上的。
坐好后,他才看向她,目光幽沉说。
“孩子要明天才能回来。”
唐心妩顿时蹙眉:“不是说今天会回来吗?”
他不会是没找到孩子吧!想到这,眼眸一惊。
“别胡思乱想,孩子在哪儿我很清楚的,我今天没带回来是因为你明天要去离婚,等你办好离婚手续,我再去带回来,这样对你离婚不会有防碍。”
唐心妩半信半疑,这样的表情落进了邵博寅眼里,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难道还不能相信我?”
“你上午说今天会带回来的。”她低低的说了一声,然后垂下头,表情郁闷。
某人一副面不改色的正经说:“这点跟我猜的有点出入。”
其实他本就没打算今天带回来,今天怎么也得先过两人世界。
说完,没看她,起身,行到饮水机旁,倒了杯水,回到刚才的位置,“喝水。”
唐心妩其实没有心思喝水,但是从上午到现在滴水未进,确实有些渴了,于是拿起水杯,几口的喝掉里头的水,将杯子放下。
“还要吗?”
唐心妩看向他,摇了摇头,然后又问:“那他们在哪儿?”
邵博寅拿起那个空杯,再次站起身,淡淡的说:“他们在翟家大宅,而且翟家安插了好几个镖型大汉。”
言外之意,你一个人是进不去的。
唐心妩绞着双手,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邵博寅站在饮水机旁,倒了一杯自已喝,但目光是落在唐心妩身上的,突然,只见她猛地抬头,下一秒眼里闪过一抹讶异。
“那杯子是我喝过的。”
他优雅的斜靠在饮水机旁,手里举着水杯,客厅水晶灯光闪耀的落在他的头顶,一身清辉,高贵又沉稳。
只见他挑了挑眉,“我知道,你的口水又不是第一次吃。”
云淡风轻的语气和他此时的姿态不是很相符,显了那么一些轻佻的痞气。
唐心妩:“……”
顿了顿,她似乎想到刚才她要说的话,便娇唇轻启:“那我先回去。”
靠在饮水机旁的邵博寅面色冷了几分,之后淡无情绪应了一句:“吃晚饭了。”
饿了快一天的唐心妩,还有几个小时非人的折腾,此时真是饿的没有力气了,矫情拒绝只是苦了自已,想着索性就在这儿吃完饭再走吧!
恰时,佣人出现,在邵博寅跟前恭敬的说:“先生,可以开饭了。”
“嗯。”
佣人退下,邵博寅淡淡的朝她说:“吃饭。”
唐心妩也没迟疑,应着:“嗯。”
起身,朝着餐厅的位置走去,邵博寅身后跟着,正因为身后跟着,看到她走路的姿势,刚刚的冷脸,此时换成了笑脸,于是在餐桌上,他的胃口大开。
这让一旁的珍嫂很讶异,今天先生的胃口真不错,应该是眼前这位小姐的原因。
又想到上次带来的欢欢,珍嫂愈发确定,欢欢是先生的女儿,心想,以后这别墅不会清静了。
唐心妩安静的吃完饭,便提出要回去,邵博寅蹙了蹙眉,但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凝视她片刻淡淡的说。
“你住哪儿不是住?”
“当然不一样。”唐心妩淡寡的应了一声。
“哪儿不一样?”邵博寅硬着声音追问,目光更是淬染了些严肃。
注视他的唐心妩,最惧畏他那深沉又犀利的目光,特别是他紧绷着脸时,不威而怒的气势锐不可挡,像刀子一样朝她飞射过来。
虽然这样,但她还是鼓足勇气朝他说了一声:“我们的关系。”
邵博寅目光沉沉,不急不缓的追问:“我们什么关系?”
她一时间语塞了,什么关系需要她说的那么明白吗?还是他在为难她?
想到这,她也来气了,糯糯的嘀咕。
“我们的关系你不是最清楚吗?”
邵博寅自然明白她所指的交易关系,刚才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一半,阴郁的盯着她。
唐心妩再次触到他的眼神,有些心悸的低下头,不敢对视。
只是她刚低下头,耳旁传来低沉磁性的声音:“珍嫂,你叫老绵送唐小姐。”
她倒是出乎意外,再次抬头望向他,只见他一脸无色,手中拿着杯子喝水。
刚才的那位佣人走了过来,对着邵博寅说:“先生,老绵今天休息呀!”
邵博寅挥手秉退佣人,面无表情的看向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女人,“没人送你,你要不然就在这儿住,要不然自已走下山去。”
唐心妩看着他,邵博寅却没看她,放下手中的水杯,起身,往楼梯口走去。
当走到楼梯中间时,他裤袋里的手机传来清脆的铃声,他顿住脚步,从袋里掏出正嚣叫的手机,看了一眼号码。
按下,搁在耳旁,然后又迈开步子。
“什么事?”
“孩子的事先暂放一边,我考虑要不要接回来再说。”
只是这一句淡淡的话,却让坐在沙发椅上,看着邵博寅的唐心妩大惊,这意思是他不想接孩子回来了。
挂掉电话的邵博寅,人已经走到楼梯顶端了,唐心妩也顾不了那么多,站起身,“你要改变主意?”
正迈着步伐往上走的邵博寅,在她的话落下后,刹住脚步。
顿了顿,侧身,转头望着正焦急神色的唐心妩,脸上不动声色,依旧是刚才的平淡。
“你认为我有什么理由再去接孩子回来?”
这话,很实在,她刚才要离开,是在撇清关系。
唐心妩张口想解释,可是说不出话来。
是呀,她刚才都说要离开,他怎么可能做于他没利的事,像他这种商人,最注重的不就是利益。
就在她滞口不知如何回答时,邵博寅已再次转身,往楼梯上走去,只是在转身后,他嘴角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望着消失的颀长的身影,唐心妩已顾不得那么多,也跟着上去了。
其实她也知道,晚间没人送,她根本走不下山去,可是她还没说出今晚留住的话时,就已听到邵博寅那翻话,现在只有满心焦急的用何种方法让他改变想法。
她心急的迈着大步,顾不上腿酸,冲上楼梯。
第二天,唐心妩在邵博寅派司机将她送到民证局,她到时,翟逸辰还没来,她在门口等了十分钟,才看见翟逸辰那辆保时婕缓缓驶进民证局。
片刻,一身西装革履,衣着光鲜的翟逸辰停在她跟前。
今天她穿着也不同以往,一身淡紫色的裙装,头发随意高高挽成蓬松发髻,类似丸子头,但又比丸子头更高贵。
这样的装扮,让她看起来清雅而又高贵。
虽然脸上挂着是淡寡的表情,但她那清素的脸蛋已不需要任何化妆品去修饰,就能勾人魂魄。
翟逸辰很少见她如此年轻的打扮,一时间失神了,以往的她,总是穿着宽宽的麻棉文艺款布衣或是职业装。
今天的她有点焕然一新的视觉效果。
其实今天的衣服,是邵博寅给她准备的,昨天的衣服湿了不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