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溪楼来来往往的人，就看着那个在月初纳新上哭出来的甲等学生，不停地在枕溪楼前哈气玩。

“果然，学习会让人变傻。”

李栀不是一个会被他人影响的人，他在看哈气消散，想的却是怎样让哈气不散。

吐出的哈气，就像吃饭喝水呼吸睡觉吸纳的后天真炁，它们来过，又消散了。

因为散，所以才散。

李栀又哈出一口气，试着在其中夹杂一丝真炁，用真炁去引领哈气，仿佛羊群里的领头羊。

哈气被真炁牵引，李栀神魂一动，那丝真炁不停旋转，哈气紧随其后，然后居然构成了一个球体。

不远处，有人拍手鼓掌。“不错，你已经会衍炁了。”

李栀觉得有春风。

从耳朵，直入心脾。

“孤桐？你什么时候来的？”李栀面色有一点红，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动的。

冻的是身子，动的是心。

张孤桐嘻嘻哈哈，站在如同玉雕的胡云身边。“胡姐姐，我们什么时候来的？”

“不记得，反正我看你在认真数他哈了几次气。”

“小学弟，你在门口干什么？可千万不要告诉我，只是为了修炼就在这里挨冻。”张孤桐体贴地脱下自己的大氅，披在了李栀身上。

李栀连忙推脱。“天冷，我没事的，你别着凉。那个。。。我是在等你。”

“哦？有事？”

“嗯，我答应了一个同窗，要为他寻一种草药。。。”

说到这里，胡云居然就已经猜到了那人是谁。“是刘伴溪吧？那小子比我小两岁，以前也来过胡家铺子祭祖。”

“正是。”

“那小子先天精血亏损，后来不知道从哪淘了一页药方。从此以后，他但凡有希望就问别人知不知道血凝草。”

李栀哑然。“原来刘兄如此迫切。”

“当然，那是他唯一的希望。据说那血凝草通体碧蓝，又被称作蓝色彼岸花。只不过那都是传说，根本没人知道血凝草到底是什么。”

李栀微微一笑。“我知道。”

胡云蹙起眉峰。“你？”

“血凝草确实是蓝色，因为它是被恶蛟之血灌溉而生。其生长在妖雾东南沼泽，每年只有腊月一个月出现。”

张孤桐猜到了李栀等他的原因。“你想去妖雾帮刘伴溪采血凝草？”

“正是。此番去妖雾，一是采血凝草，二也是历练。”

刚加入学宫半个多月，又是废了个同窗，又是帮淤握奇约斗他人。

现在李栀还要去妖雾历练？

确定你小子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吗？

胡云看了看张孤桐，她知道自己这是在劫难逃了。

“孤桐，妖雾危险万分，你不会也想。。。”

“胡姐姐啊，蓝色彼岸花啊，我还从来没见过呢。李栀，我答应陪你去，不过作为回报，你得给我摘一大捧蓝色彼岸花。”

李栀愕然，血凝草只：是因为颜色是蓝色且不易被发现，才有了这个外号。真正的血凝草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也不知道啊。

胡云更是同情李栀，李栀现在还不知道，这张孤桐喜欢植物，却又是植物杀手，养什么死什么。

就算他摘来世间仙草，张孤桐也能把它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