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三天前,腊月三十。
早上李栀等人就已经回到了桓仁城外,和张孤桐告别之后,李栀、淤握奇、唐笑、胡云、刘伴溪五人在城门买了五匹妖兽骏马。
随后他们一路向西南,穿过连接松江平原和葫芦岛的官道,不出半个时辰就到了葫芦岛城外。
“一路颠簸,大家应该也累了吧。”李栀勒住缰绳,看着不远处的城门。“不如进葫芦岛休息片刻?”
淤握奇有心不情愿。“李栀,那葫芦岛可是太子的领地,我可不想节外生枝。”
“怕什么,你们明面上不是太子党羽吗?”唐笑天真烂漫地笑着。
李栀知道淤握奇担心的不是太子,而是唐笑他们。“我们两个自然是无所畏惧,但是你们三个一个是丹东港口唐家的大小姐,一个是夫子世家辈分不低的青年才俊,一个是胡家铺子最出名的晚辈。
让你们和太子接触太多,恐怕别人会把你们当成结党营私,对你们的家族有害无利。”
胡云想到太子刘继丰过往嘴脸,也是不愿意进城。
李栀笑笑。“我刚才也是怕诸位劳累。既然大家都不愿意,那就绕城而走吧!”
他们是想避开葫芦岛,避开太子殿下,可惜事与愿违。
五个人骑马刚走出不久,身后就出现了一支车队。
那车队足足有五十辆马车组成,车队两旁还有金枪银甲的骑兵守护。
第一辆马车并不是由妖兽骏马或者寻常马匹牵引,而是一只背生双翼的飞马。
那洁白的飞马并不是野生妖兽,而是营口军营优中选优人工培育出的战马!
能够用战士们视若生命的飞马拉车,马车之中那人,身份自然非比寻常。
等到马车临近,他们看到那飞马马车上面挂着一副金丝锦缎。
“太子车马,闲人回避!”
“这小幡比他当初在松江客栈的可差远了。”
已经看到那是刘继丰的车队,淤握奇不免回想起了在松江客栈那时候,刘继丰的那张“当朝太子刘继丰在此,鬼神辟易”的招牌。
玩笑归玩笑,既然是太子的车队,李栀等人自然要退避三舍。
可他们想回避,太子并不想。
刘继丰正坐在马车内,四下张望周边景色。佳人如玉,直冲眼眸。
即便是走马观花,也不能折损胡云脸上的光彩。
“停车!”刘继丰激动异常,招呼那驾车的马夫停下飞马。
刘继丰三步并作两步,站在胡云面前,恭恭敬敬地施礼问候。“胡云师姐,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真是缘分啊。”
胡云并不说话,唐笑则主动接茬说道。“我们可不觉得是缘分呢。”
淤握奇偷偷拉了一下唐笑,他并不希望唐笑与北冥皇室有太多纠葛。如果在以前,淤握奇可能也会无所顾忌,但是在知道名门世家的那些条条框框之后,淤握奇深深知道唐家的不易,唐笑的不易。
“太子殿下,今天风和日丽,阳光和煦,能在茫茫人海之中与您相遇,真是三生有幸啊!”淤握奇那一张嘴,胡说八道。
由于早上恶蛟荒二蛋垂死挣扎,妖雾东南又是火雨,又是龙卷风。即便葫芦岛距离妖雾还有段距离,但这附近的天空此时也是阴云密布,何谈什么风和日丽,阳光和煦?再说了,这葫芦岛城外根本没几个人,又算什么茫茫人海?
刘继丰看着那一双明显红肿起来的手,很不想握。可是淤握奇眼疾手快,已经抓住了刘继丰的手上下摇晃。
刘继丰苦笑,只好和淤握奇闲谈。“握奇兄,你这手是怎么了?”
“哦,和一条恶蛟大战了三百回合,不打紧,不打紧。”
刘继丰内心嘀咕,我信你才怪。就你那几斤几两的,和阳如烈决斗都得用下三滥的手段,你还能去和恶蛟大战?你怎么不说你们还把那条恶蛟杀了呢?
这也就是刘继丰不明真相,如果他知道淤握奇真的参与了屠蛟,恐怕他会惊讶得眼珠子都掉出来。
“恭喜太子殿下,精血比往日时光充沛不少,估计再过一个月就可以重新修炼了。”李栀在一旁动神望炁,看到了刘继丰如今的修为。
刘继丰感激地看着李栀。“这还要多亏了李兄的那张符箓。李兄你们这是要到哪去?”
李栀知道自己也无法隐瞒,于是实话实说。“明天正月初一,各大家族祭祖,我和握奇兄受胡师姐所邀,准备到胡家铺子观瞻胡家祭祖大典。顺便,去求几把神兵利器。”
“如此甚好,我也是要到都城太子城陪我父皇祭祖告天的,这一路上我们也好做个伴。”刘继丰脸皮倒是厚,虽然他不像以前那样色胆包天胡作妄为,但他对胡云之心却还是不死。
“胡家铺子和太子城并不顺路。”胡云终于说了一句话。
太子刘继丰似乎是早有预料,赶紧说道。“是不在一处,但是无论是去胡家铺子还是太子城,都要先经过章家称霸的营口。那营口城背靠北冥兵营,城主章南渊又贵为十圣,你们觉得你们能够轻易通过吗?”
“此话何解?我们和那章家又没有什么矛盾。”刘伴溪插嘴问道。
刘继丰凝神看了看刘伴溪。“这位是。。。”
“我叫刘伴溪,刘伴农上师是我族兄!”刘伴溪没好气地说,合着刚才太子殿下压根就没注意到他。
“哦,原来是夫子世家的兄弟。你是没有得罪章家,可是当日章执虫受辱的时候,胡师姐和李兄可都在场。而且丹东阳家也是章家的附庸,昔日握奇兄和唐笑让阳如烈面上无光,也就是打了阳家的脸面。
如此看来,你们五人之中倒有四位和章家有隙。当然了,本太子和章执虫那是宿怨极深,自不必说。如此看来,我们结伴而行,岂不美哉?”
淤握奇也不避讳太子身份,直接上去就搂住了刘继丰的脖子。“太子殿下,几日不见,脱胎换骨,小弟佩服。”
刘继丰嘻嘻哈哈,也不责怪淤握奇的举动太过粗野。毕竟他也算是知道淤握奇的性格。“握奇兄,这都是和你学的。通过你和阳如烈那一战我才发现,这世道真的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淤握奇双眼一翻,自己不就和阳如烈打了一架,怎么李栀杀恶蛟说是师从于他,刘继丰强词夺理也说是师从于他?
难道,自己的脸皮真的厚到可称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