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一静的手就那样炸开了,一点征兆都没有,就那么凭空炸开。
“啊!我的手!你。。。你做了什么?”释一静左手紧紧握住了右手断裂处,那爆炸很不彻底,他的一根小拇指和小半块手掌还连接在手腕上。
而其他部分则被炸得粉碎,眼看是找不到了。
“看来你信仰的果然不是什么正经的神啊,还说是唯一真神,你信他你就倒霉,这不就灵验了。”淤握奇一副看戏的样子,但是除了释一静这个冤大头以外,谁不知道握奇是他的得意技击。
说得真好听啊,不用真炁。他还没有化炁,怎么使用秘技?
释一静满头大汗,他抱着自己的那只断手,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们这群蛮夷之辈!我西来教好心好意传授世间正道,你们却如此轻慢我!你们就不怕天谴吗?”释一静显然是刚入西来教时间尚短,没有学到释百清的精髓。
安东军左右分开,在众人拥簇之中,太子刘继丰缓缓走下。“天谴?何为天谴?如果帝君不仁,如果国民流离失所,如果国家常年征战不休,那是天谴。可是如果仅仅因为不信你,就产生灾祸,那本太子断定,必然为人祸!
牧之商!将沿海周家灭门惨案的调查结果说给这个店小二听!”
在来的路途上,刘继丰也听说了沿海周家被妖兽黄狗灭门的事情。
他将这件事情和胡家铺子的战报结合在一起,越来越觉得古怪。
汪旭鸿手下血圣教豢养了大量妖兽黄狗,这不敬西来教的周家也是被妖兽黄狗所杀。
要说这两者之间没有关联,他是不信的。
于是在消灭了血圣教之后,刘继丰又让牧之商派出几个人,去沿海调查了一番。
听到太子吩咐,牧之商一挥手,几个士兵押着那沿海王家人来到面前。
“释大人,您可要救我啊!”王家人一眼从近万人之中看到了释一静。他将释一静视为他的救命稻草,不顾身边众多士兵,不顾身上那一条条麻绳。
王家人跌倒在地,像一条蠕虫一样爬着,爬向他活下去的希望。
“您不是说西来教无所不能吗?您不是说入了西来教,就是北冥帝君见到我都要低头吗?您不是说西来教遍地黄金吗?快救我啊!我不想死!”
当他爬到释一静身边,看到那一身沾满血迹的华服,看着释一静残缺的右手,他愣住了。
“骗子!都是骗子!不是说就算前世再苦,只要入了西来教此生就会顺遂?不是说放下屠刀,立地极乐!为什么你还会受伤?为什么你什么都做不了?
太子,那是太子殿下吗?
我说,我全说!是他带着几条黄狗来我家,让我趁着夜色将黄狗扔到周家的院子里的!是他指使我的!我是无辜的啊!”
释一静左手掐着法诀,那王家人浑身燥热,瞬间炸成飞灰。“呵呵,洒家不认识此人。但是太子殿下,您随意派个人出来污蔑我西来教,却又在众目睽睽下杀害此人,是想坐实我西来教的罪名吗?”
刘继丰也是听说过汪旭鸿在血圣教教徒身上留下阵法,只是他没想到,西来教居然在每一个普通信徒的身上,都做了类似血圣教的事情。
不等太子殿下回话,那坐在角落里的李栀轻声笑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对太子说。“太子殿下,如今西来教是西庭国教,和西来教关系不善的话,那就是和西庭关系恶劣。太子殿下恐怕还担不起这个责任,还望殿下三思。”
刘继丰嘴角含笑,淤握奇说话那是真刀真枪伤人,你李栀说话,那是加点盐和胡椒粉,专往人伤口上撒,一边撒还一边说这是药粉,笑眯眯地让别人接受。
释一静有点看不懂这群人了,刚才他们为一个私生子撑腰,现在又放任一个小孩出来顶撞太子。
这北冥太子的地位,什么时候这么低了?
不过这孩子说的还是很中听的,你看看,这北冥还是有明白人的。他释一静代表的仅仅是他个人,仅仅是西来教吗?不是!他代表西来教,西来教代表西庭,那他就代表了西庭!
以一国之威来索要一只小小雷炉,这过分吗?这不过分。这合理吗?这很合理。
“说的不错,洒家身后的西来教可是西庭国教,还望太子殿下不要年少任性,坏了两国友谊。”释一静也顾不上手腕的疼痛,反而再次嚣张跋扈。
李栀笑着说。“西来教可是国教,就算这释一静怂恿信徒散播教义,不小心灭了几个门又怎么样呢。释大人,那沿海周家不敬世尊,你让王家配合你豢养的黄狗将其全家屠杀,也是合情合理的,对吗?”
释一静没有听明白李栀话语之中的陷阱,他还沉醉在西来教做什么都是正确的,西来教可是西庭国教这种飘飘然之中。
“我西来教行事,岂是凡夫俗子所能领会的?他周家不敬西来世尊,我小惩大诫有何不可?”
李栀微笑着,转身看向刘继丰。“太子殿下,诸位大人。大家可都听到了,这周家被灭门完全是释一静一人所为,和这西来教可没有关系。但是释一静毕竟代表着西来教,因此我北冥理应小惩大诫,起码两年之内,禁止西来教在我北冥传教!
当然了,我们北冥并不是对西来教不敬,只是因为个别教徒的行为给西来教抹了黑,民间百姓也是对其极其不信任的。
而且汪旭鸿死前还说过他是这释一静的弟子,那这释一静和那邪门外道血圣教更是脱不了干系!”
太子殿下摇晃着脑袋。“本太子对西来教无比敬重,但是因为你释一静一人原因,本太子实在不相信目前在北冥的西来教教徒。释一静,本太子下令,你于今天必须离开北冥,回你那西庭去吧!”
释一静傻眼了,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把他和西来教割裂开来了?
他是西来教的,他代表西来教。
怎么莫名其妙就因为他,造成西来教无法继续在北冥传教了?
“太子殿下,不对啊,汪旭鸿是我师尊释百清的弟子,他不是我的弟子!”
李栀笑得很开心,他看着不远处的树林。“释百清尊者,您可听见了,您这徒弟不仅违背西来教教义,在我北冥滥杀无辜,还想栽赃于您,说血圣教邪魔外道是您的徒弟啊!”
不远处树林晃动,一道人影如风,落在释一静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