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是她让你说的还是你自己想说的?”魏若问。
“是奴婢自己说的,并非夫人授意。”
“我与她的矛盾远非观念不同,你不必白费力气。”
“是奴婢僭越了。”
翠屏不敢再多言。
到了苍云苑,云氏让魏若坐下,然后直截了当地询问起秋收相关的事情:“我听闻近日台州府上下皆迎来的了丰收?”
“约莫四成丰收,还有两成收益平平,与寻常年份差不多,剩余四成虽然差强人意,但也稍好过去年和前年。”魏若如实回答道。
这一年的保粮食产量行动并未涉及到方方面面,愿意听从府衙安排改种魏若的晚稻种和红薯的农户大约只有六成。
即便是这六成里头,也有人没有完全按照府衙所推广的方法进行追肥以及其他方面的管理,还遵从自己的那一套,所以最终收获稍差一些,故最终丰收的只有四成。
“那不巧,校尉府的两处庄子的收成恰好就在你说的那差强人意的四成里头。你在台州府做的那些事情人尽皆知,大家皆道你有大才,可如今自家的庄子却没能种出什么庄稼来,这传出去怕是要闹笑话了。”云氏道。
魏若浅浅一笑:“母亲,如果我没记错的,当初你曾问过我如何管理庄子、提高产量,我给了您改良方法,只是你并未按照我提议的去做,并且之后你还卖掉了一些奴仆,导致庄子上干活的人手不够,农田欠管理。”
“我当初为何要卖掉庄子上的奴仆你不知道缘由吗?当时家中的情况如何容许我像你所说的那般去做?”云氏反过来质问魏若道。
这一年里校尉府中馈银钱十分不充裕,云氏自认为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反倒是魏若,手上有充足的钱财,却从未想过帮一把家中。
故在提及此事的时候,云氏字里行间不由地带上了对魏若的怨气。
“可那与我有何干系?我说了法子,母亲没有照做,又非我的失职。至于外人怎么想这件事情,我并不介意,他们要是觉得我没这本事,不信就行。以工代赈的的开荒活动已经进行到如今这般地步了,参与其中的人只能继续相信我,质疑我的能力对他们来说没有半分好处。”魏若非常平静地回答道。
“你倒是看得通透。”云氏皮笑肉不笑地“称赞”道。
“还是母亲觉得我应当在意这些?又或者说母亲是觉得家中庄子欠收是我的过错?”魏若反问云氏。
“我岂敢怪罪于你,我今日叫你过来不过是想问问还有没有什么解决之法,是有事相求,如何敢怪罪?”云氏道。
虽然说的是不敢怪罪,但她的神情和语气里分明透着对魏若“不作为”的埋怨。
“稻子都收下来了,已盖棺定论,母亲如今再问我有没有什么解决之法,怕是太为难我了吧?”魏若回答道。
“你以工代赈开荒的那些地不是马上要种上麦子了吗?如果你能为家中多争取一些田地来,等半年后麦子收获的时候多收一些,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云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