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楚澜回忆道:“第一次见面应当是在兴善县城外的荒地上吧,你在那里试验改良盐碱地种植水稻,是那一次吗?我记不清了,我甚至不太记得那个时候你的长相,因为那时候的你真的是太过胆小怯弱了。”
魏若面无表情。
楚澜继续道:“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你装出来的,你似乎从一开始就在躲避我,厌恶我,毫无理由的。”
“所以呢?这些事情有什么关系吗?”魏若问。
“是啊,于你或许并没有什么意义。但于我,是无法轻易遗忘的。我不明白的是,你以许禾右的身份救了我,一开始待我也不错,直到知道我的身份后,你便开始疏离我,避我如猛兽。似乎你厌恶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身份。”楚澜道。
“是又如何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恶,我不过是不喜欢七皇子而已,单纯地不想与你深交,也不曾害过你,甚至于你有恩。”
事到如今,魏若不再隐藏自己许禾右的身份。
“你说的没错,是我执念于此。”楚澜承认道。
“殿下费心将我叫来此处应当不是为了与我谈这些老问题了吧。”魏若道。
“我在京外为你准备了一处宅子。”楚澜道。
魏若听笑了:“你不会是想要将要圈养起来吧?就像养外室那般?”
魏若笑得明媚,也笑得刺眼。
“如果你愿意,等风波过后,我会将你接入宫中,给你的新的身份和新的开始。”楚澜道。
“楚澜啊楚澜,你真的有够变态的,弑君杀父,还要抢占自己弟弟的妻子。”魏若讥讽道。
“为子为兄,我确实不仁不义,但又如何?前朝不也有这样的帝王,依旧能被称为明君。百姓和史官只会记得社稷功勋,不会在意这些小事。”楚澜道。
“我不否认你说的,你或许有能力称为第二个太宗皇帝,但我不想成为玳姬或者杨氏。我要的是我自己活着,和我爱的人长相厮守,如若不能,便鱼死网破!”魏若厉声道。
“你们抗旨留在蓟辽不归说不定还有可能,可是你们选择了回来戴孝守灵,既踏入了京城,便已经没有了退路了。你医好了你的病弱王爷又如何,已经太晚了,他已经没有机会扭转乾坤。”
“那我便与他一同赴死,也绝不会沦落到被你囚禁的地步。”魏若眼神决绝,不露丝毫胆怯。
“如果我用他和你儿子的性命相要挟呢?你如听我的话,我可以留他们父子性命,如若不然我会让他们惨死在你面前。”楚澜道。
“不,我宁可我们一家一起死,也不愿以这样的痛苦的方式苟活。你以为我会为了他们苟活然后将自己变成你的禁脔?你错了,我不会,我相信我的丈夫也不会希望我那样选择。”魏若坚定道。
然后魏若告诉楚澜:“回京前我给我们一家三口都准备好了毒药,有个万一,不会给你搞我们一个半死不活的情况的,我的医术如何你是清楚的,我的毒药自然也是没有解的,我想死你拦不住。”
魏若仰着头,神情从容,看向楚澜的眼神中甚至透着轻蔑。
一个连自己的死和自己至亲的死都不怕的人是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
“魏清若,你真的狠,对自己狠,对我更狠。”
楚澜恨恨道,他猛地上前,逼近魏若,伸出手,正要捏住魏若的下巴,忽然门外传来声音:
“皇上,陆老将军率群臣入宫,于乾清殿前跪着,说有要事要见皇上。”
陆老将军已经许久不管朝堂之事了,今日此举不是意欲何为。
楚澜皱起了眉头,随后又看向魏若,魏若依旧眼神桀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