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在向她招手,不由得咧开嘴角,高高扬起。
蜡烛只剩下最后的一段,烛光噼里啪啦地发出响声,光芒也微弱起来。
沈月晞打了个哈欠,上了床,把被子扯过一半,盖在自己身上。
可一看萧濯还没有睡意,坐在桌边看那本书。她也不好意思就这么大咧咧地睡着。自从有了上次睡姿不佳的情况,她现在心里有些发虚。
万一自己睡着的时候,又霸占了整个床铺怎么办。
可是撑没多大一会儿,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
萧濯道:“困了,就且睡吧。”
沈月晞确实有些扛不住了。萧濯话一出,她果断往床最里面挪动了下,贴着墙规规矩矩地躺好。
只是刚躺下,她又想起一件事,倏地坐了起来。
“县城的那个通缉布告……”
她给林娘子的娃娃治病时,连林娘子都知道萧濯的事情,更何况其它村人了。村子里的人虽说不常去县里,可一旦去了,必定会发现那布告的存在。他们可未必有冯章的觉悟。
多留一天,她和萧濯就危险一分。萧濯说提前走还是对的。
萧濯放下手中的书,缓步站到床前,问道:“在担心通缉令之事?”
沈月晞点了点头,说道:“我怕村子里有人去县城……”
萧濯坐在床边,轻声道:“我伤已经无碍,明天我们便可离开此地。”
“那怎么行,”沈月晞打断他的话,“我还要卖银子,这几日你老实地待在家,哪也别去。如果村子里的人没有真正见过你,就不用担心会有人揭发出去。”
眼见银子就要到手,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跑路。这一路总不能乞讨过去吧。
而且两人的身份敏感,上路也要做一番乔装打扮,没有银子怎么办。
萧濯似察觉到她的顾虑,他捏了捏眉间,说道:“难道我在娘子眼中,是连路费都筹集不到的人?”
沈月晞本想脱口而出,本来就是啊。可一瞧他那冷着脸的表情,又闭上了嘴。
萧濯身上除了那枚玉佩外,再无钱财了,从哪里弄银子。
但是为了维护萧濯的面子,她只是干笑了两声。
萧濯只是道:“离开前,我会筹来一笔银子,你无需担心。”
沈月晞心里是好奇的,她要怎么弄来银子,不会是去山上猎一些动物拿去卖吧。可他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好呢,要是去了山上万一伤口裂开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还要靠着他给自己当打手呢。
“最多再住两日,”萧濯不急不缓地说着,上了床,“不可再拖,要尽早离开,否则冯家必会被我们所拖累。”
既然还有两天的时间,那就是说两天之内萧濯一定会弄来银子。
但想到万一他受伤,她一个人逃路还是有些困难。一来她没有路引,二来万一遇到了追杀之人,她找谁去帮她抗?
想着想着,她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