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酒足饭饱后,在肚子十分满足和精神一丝落寞的双重作用下,周小冬不舍地结束了自己在大发公司参加的第一个生日宴。
回到公司,这群年轻人从三楼的楼梯口分开,周小冬、李炫、李成还有叶静走向左边的财务室和业务部,林科走向右侧的机房。
“中午吃的有点多,先休息休息吧,等一会儿再工作。”周小冬慢慢拍着肚子,懒懒地坐在自己的椅子里,舒服地泡上一杯热茶,尽情地享受着午后的宁静。突然他想到了下午的工作,定神看看桌上的文件,又抬眼看看墙上的时钟,现在刚好是下午一点四十分。对面而坐的李炫正在昏昏欲睡,王文兵特地给邢丽放了半天假,办公室里一片闲适的气氛,周小冬不觉又放松了下来,“休息半个小时再说吧”,一阵沉沉的倦意袭来,慵懒的神经又占据了他的大脑。
这一觉睡的可真香,周小冬猛然醒来,时间的脚步已经悄悄地越过了两点半钟。他抹了抹流出的口水,不情愿地拿出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无精打采地读起来,脑子里却还在想着中午的生日宴会。
“你们有谁看到郝总了吗?”就在周小冬心不在焉地看着文件的时候,洪江面色严肃地来到业务部,焦急地说。“刚才林科有事向他汇报,可他办公室里总没有人答应,既不开门,电话也没人接。门口老孙说郝总上午来了以后就没有出去过,装修工人也没有见过他。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王文兵充满疑惑地“嗯”了一声,“没有看到啊,你们有谁见过他吗?”他转头向着周小冬和李炫问道。在得到周小冬连连摇头,李炫声声“没有”的答复后,王文兵的脸色也开始变得凝重起来。“走,一起去看看。”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就已经走到了门外,周小冬和李炫也紧随其后向郝大发的办公室走去。
当周小冬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郝大发门前的时候,那里已经围起了一圈人。林科正在门前一边狂按门铃,一边使劲地拍打着厚重的防盗门,发出“嘭,嘭”的声音,旁边几个装修工人正在看热闹似地扯着嗓子大声喊:“郝总!开门”,声音高得整个院子都可以听见。
“怎么样,还是没有人答应?”洪江着急地问。
“一直拍门,没有反应啊,打坐机、手机都没有人接,即使他正在屋里办什么事,手机总是可以接的吧。”
“郝总、郝总”,王文兵猛力地拍着门说,“老孙确实没有看到郝总出去吗?”
“没有,他拍着胸脯保证,说眼都没有眨一下,郝总绝对没有出过大门。”
“那监控可以看到吗?”
“应该可以看到,我马上就去把录像调出来。”林科立刻转身奔向监控室。监控系统是林科负责安装的,林科这个高材生不仅对计算机、网络样样精通,对监控安防之类的事情也很有研究。由于监控系统刚刚安装好,保安人员都还没有到位,平时监控室只有林科在做一些前期的调试工作。
随着画面里时间进度条的移动,站在屏幕前这几个人的心情也绷得紧紧的。
“从监控录像上看,郝总确实是在一个人进入办公室后,就再也没有出去,现在都快三点钟了,他总要吃饭啊。”洪江一脸的疑惑和不解。
“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怎么办,要不咱们报警吧。”李炫大叫着。
“先别报警,我们还是先想办法把门打开。”王文兵觉得还是谨慎些好。
“他那个门禁系统非常坚固,很难打开。”林科小声说。
“那把门禁公司找来看看。”周小冬提了个建议。
“好,林科,赶紧联系门禁销售商。”洪江以命令的口气说道,仿佛此此刻的他已经在掌握着整个局势。
门禁销售商是个大腹便便的大胖子,他扭动着走到门前,吃力地弯下腰,仔细地研究着门锁的情况,然后用粗短的手指头拿出一个发着红光的仪器,在门锁上左边碰碰,右边照照。大约一根烟的功夫,他转过身来,轻轻擦拭了一下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脸上浮现出了一副专家的神态,清了清嗓子,说:“这个门已经在里面被反锁住了,这种情况下,从外面无论如何是打不开的。这个系统是我自己安装的,我很清楚,在屋里的桌上有一个推动式开关,推向外是开门,在中间是关门,向里边拉就是反锁。一旦在里面反锁,在门外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的,除非把门整体破坏。”
听到这里,洪江感觉事态越发严重了,他立刻回头向一个装修工命令道:“去,快去,把切割机拿来。”
不一会儿,一个够分量的手提式切割机摆在了大家的面前。
“沿着锁的周围切,把整个锁完全切掉,然后我就可以把门打开了。”胖子自信地说。
在切割机的轰鸣声和飞溅的火花中,锁体慢慢地与整扇门割裂开来,在两者完全分离的刹那,洪江就迫不及待地把眼睛凑到这个方形的空洞里一窥究竟,接着他用一种几乎疯狂的语调喊出了两个字:“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