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开始,本宫就暗暗发誓,长大以后一定要嫁给他,做他的妻子,相信总有一天,这个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银铃低叹道:“是啊,娘娘的祖母是太祖皇帝的昭淑公主,太宗皇帝的亲妹,您的父亲又是五大臣之后,这样的家世,这样的出身,当个皇后都绰绰有余,谁曾想到后位最后会落入贺梦贤手中。”
凌霜精巧到极点的五官浮着不明媚的酸楚:“若是因为后位,倒不至如此,因为本宫从来不在意这些,本宫在意的是他的心,怎奈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昔年那个为了救我奋不顾身跳入荷花池的小男孩,居然会变得如此狠心薄情。”
她看着旁边新换的掐丝珐琅蕉叶夔龙纹圆形象首三足熏炉飘出的轻烟,眼中恨意勃发:“白头梦之毒,意在毒身,但他的无情与凉薄,却深深毒了我的心,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难道他当年奋不顾身救我都是假的吗?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说到这里,凌霜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
银铃看得心疼不已,柔声道:“娘娘,您别这样。”
凌霜接过金铃递来的金丝攒牡丹绫帕,将眼角上的眼珠一把擦去,冷然道:“既然他对我无情,就别怪我对他无意,他对我下了多少麝香,我就原封不动给他还回去,至于他死了多少儿子,我可管不着,一切都是自作孽,与人无尤!”
金铃和银铃齐声道:“君若无情我便休,娘娘就该这样,拿出您的气魄来,把属于您的后位和荣耀拿回来!”
一场大雪过后,紫禁城便进入了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冬天了。
入了冬,内务府便刚开始忙碌着准备过冬的衣裳、手炉、炭火和棉被。
凌霜作为宫里最得宠的妃嫔,自然深得内务府厚待。
这不,张福又让十几个小太监捧着一大堆东西送来翊坤宫孝敬,特别是后面那一筐又一筐的红罗炭,足足比妃位上的份例多了好几倍呢。
凌霜身披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鼠皮披风,手捧金累丝镶红石手炉,瞟了张福一眼:“看样子,你今儿送来的东西,比本宫妃位上的份例多了不少啊。”
张福笑得跟弥勒佛似的:“份例归份例,娘娘深得皇上恩宠,奴才们自当多孝敬着点。”
凌霜笑意如丝:“算你们有孝心,也好叫人知道,本宫是皇上心尖上最得意的人,待遇不是其他人可比的。”
张福笑着奉承着:“那是,那是,娘娘的恩宠,自然是无人能比的。”
与此同时,皇后这边,甘菊不住地抱怨着:“娘娘,内务府太没眼力劲儿,明明您才是正宫的皇后娘娘,张福却给翊坤宫第一个送入冬的衣物、炭火,奴婢刚才去内务府,看得可真真儿,张福给昭妃准备了非常多的东西,早已超出了妃位应该有的份例,即便是贵妃也没那么多啊,此举分明是没把娘娘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