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忙请罪道：“皇上恕罪，是臣妾管治后宫不严，委屈了佟妹妹，不过请恕臣妾多嘴一句，佟妹妹纵然有错，但她对懿安太后是一片至诚至孝的，还请皇上看早逝的懿安太后的份上，宽恕她一回，不要让她独守承乾宫任人欺凌，怎么说她也是您的亲表妹。”

自从南巡回来之后，凌霜恼恨皇后在危难关头算计坑害她，不仅在后宫对她步步相逼，同时让前朝的父亲和舅舅狠狠打压贺氏一族，只要有机会，就给我往死里整。

在这种双重夹击之下，皇后的日子愈发难过，所以她才会开口帮佟答应求情，希望她能够复宠出宫，帮她制衡凌霜和慧妃。

玄烈看了看面前这叠血经文，又看了看佟答应，忍不住唏嘘道：“罢了，看在母后的份上，朕就解了你的禁足，你就以嫔主的身份执掌一宫事宜吧。”

佟答应……哦不，现在是佟嫔大喜过望，连声叩谢不已。

话分两头，且说慈宁宫这边。

懿安太后忌辰，太皇太后和太后碍于自身身份贵重，并没有亲自前往祭奠，却也派了身边亲近之人前去上香，做做样子给玄烈看。

太后坐在一侧的八宝琉璃榻上，看着太皇太后欲言又止，却没有开口。

太皇太后不觉笑道：“你早已是太后之尊了，这么至尊至贵的身份，有什么话不能说的，有什么可忌讳的，想说什么就说吧。”

太后沉默了一下，便问：“母后，我有一事不明，还请母后明示。”

太皇太后道：“什么事，你问吧？”

太后目光定定看着太皇太后，目光似是疑惑，似是怀疑：“当年先帝为董贵妃之死万念俱灰离宫出嫁，母后对外宣称先帝驾崩，立了玄烈为帝，让他的生母佟氏与我两宫并尊，佟氏虽说年纪比我大上许多，却也年轻得很，又凭空母以子贵当了太后，正是享福的时候，为何她福气如此之薄，只当了两年的太后就去世了？”

太皇太后脸上笑意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深不可测的寒意：“你为什么要问哀家这个？难道你认为是哀家害死了她吗？”

太后忙道：“儿媳不敢，只是我最近几年都被流言侵扰，实在不堪其烦，所以今日趁着是皇帝生母忌辰才来问一问母后。”

太皇太后一怔：“流言？”

太后点头道：“是的，母后可能有所不知，当年佟氏匆匆暴亡，死得不明不白的，之后外头便有些闲言碎语，说自古圣母皇太后和母后皇太后势不两立，不是东方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说我仗着出身尊贵，又是先帝正妻，便看不起妾妃扶正的佟氏，不肯与之两宫并尊，所以下手害死她。”

“母后，我是什么样的人，您是清楚的，我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要是我真容不下她，早在先帝离宫之前就对她下手，又怎么可能看着她成为太后呢？”

“前些年还好，这几年外头流言越来越厉害，我有心分辨几句，却是越描越黑，明明没影儿的事，怎么就扣到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