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道：“可是她这等心机算计实在厉害，奴婢真怕她因此成了气候，将来对娘娘不利。”

凌霜淡淡道：“本宫既然敢放出她出去咬人，就不怕她反咬本宫一口，你们可不忘了，这贱人虽然心机了得，智谋过人，却有一致命之处。”

银铃略微一忖：“娘娘是说……家世？”

凌霜重重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家世，自古婚娶讲究门当户对，什么样的人家，娶什么样的妻子，什么样的家世，嫁什么样的高门，家世好者便为正妻，家世不好则只能做妾。”

“而皇帝的婚姻更讲究‘门当户对’这四个字，非世家大族之女，不可立为皇后，乌鸦不过是个下贱的洗脚婢，即便皇帝再怎么喜欢，即便后宫这些有家世的妃嫔都死绝了，她也断断不可能被册立为皇后。”

银铃眉头舒展，笑道：“娘娘极是，她不过是个洗脚婢，再怎么得宠，皇上也不大可能因宠失度立她为皇后，何况咱们大顺朝还有奴婢和贱籍不可扶正为妻的律例，皇后乃是帝之嫡妻，立后便等于娶妻，皇上怎么可能公然破坏历代皇帝定下的国法？”

凌霜将手上这枝粉红的洒金碧桃的花瓣一片一片摘下来，投入燃烧着白头梦的香炉中，空气便开始弥漫起清甜的桃花香。

凌霜轻轻道：“不能被立为皇后，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母凭子贵，扶持儿子登基，以太后之尊母仪天下，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银铃了然道：“是啊，皇上赐给娘娘的这一味白头梦，可是把后宫所有女人都给害进去了，除了娘娘之外，谁都别想生下健康的皇子，她想母凭子贵简直做梦！”

凌霜冷笑道：“皇后当不成，又生不出健康的皇子，她这辈子是注定没有希望，凭她个贱人还想反咬本宫，本宫不弄死她就不错了。”

金铃道：“可奴婢听说，古籍上有载，以羊花熬汤洗涤，可解麝香阴毒，乌鸦出身下贱，精通那些旁门左道的下流手段，她深知白头梦里有麝香，只怕会用此法化解麝香阴毒。”

凌霜嗤嗤一笑：“若是普通的麝香，这个法子或许还有点作用，但本宫通过七煞修罗功转入皇上体内的麝香阴毒，那可不是一般的麝香。”

金铃不解道：“同样是麝香，同样能使人不孕，怎么就不同了？”

凌霜笑了笑，随口问道：“香水美人，香料一向是女子的爱物，那你们可知世界上最好的香料是什么吗？”

金铃想了想道：“一般香料，都是从植物花、叶子等部位通过加热、水蒸气蒸馏把香精油带出来，唯独众香之首的龙涎香不同，此香产自茫茫大海，据说是海底的神龙口水（实际上是抹香鲸拉的粑粑）所化，品质极为特殊奇妙，应该是世界上最好的香。”

凌霜摇了摇头：“不是，龙涎香固然珍贵，却不是这世上最好的香，所谓香水美人，香水一向和美人是联系在一起的，所以世界上最好的香，便是来自于芳华少女的体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