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哦’了一声，轻笑道：“原来是这样啊，身为妃嫔，最要紧的是端庄，狐媚惑主是断断不行的，郭贵人和高常在不愧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千金，果然很懂规矩。”

凌霜赞许郭贵人和高常在很懂规矩，反过来就是指责德常在不懂规矩了。

德常在不禁恨得咬牙切齿的。

金铃目光冷冷盯着德常在：“乌鸦，哦，不对，是德常在，你如今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妃嫔，怎么还像之前伺候娘娘那边低三下四不知所谓呢？”

重生之后，德常在最恨就是别人提起她给凌霜当洗脚婢的事情，那是她最屈辱、最恨入骨髓的时候。

如今见金铃故意揭她疮疤，一点都不拿她当回事，德常在心里那叫一个气恨。

怎奈，打狗还得看主人，金铃的主子是凌霜这位皇贵妃，德常在怎么敢出声怒斥，便赔笑道：“这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金铃姐姐又在说笑了。”

金铃呵呵笑道：“常在说得对，奴婢是说笑，只是您如今已是常在了，怎么还和从前那样叫奴婢姐姐，奴婢贱命一条，还真真儿受不起您这句‘姐姐’呢。”

凌霜轻笑道：“梅香拜把子，左右都是奴婢，又有什么受不起的呢？金铃，你今日受她一声‘姐姐’，明儿就跟这位德常在妹妹好好学一学，学她如何没羞没臊背主爬龙床，或许也是你的造化呢。”

金铃扬着天香绢子，笑道：“奴婢可受不起这样的造化，身为奴婢，就该有奴婢的样子，怎么可以背叛主子爬龙床呢？这等没脸没皮的事情，娘娘就算打死奴婢，奴婢也做不来。”

主仆俩你一句我一句这样说着，郭贵人和高常在，以及旁边伺候的宫女太监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德常在则气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仿佛被人良家妇女被采花贼不可描述了一般，屈辱得连都快扭曲了。

凌霜又道：“如今当了妃嫔，就该谨守妾妃之德，成天狐媚着皇上像什么话？正如本宫之前说的，一日为奴，终身下贱，哪怕当了妃嫔，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这句‘狗改不了吃屎’，无疑是将德常在的脸面彻底踩在地上摩擦摩擦。

德常在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牙齿都快咬碎了。

郭贵人和高常在却乐坏了，一个个毫不掩饰的放声大笑。

郭贵人笑得花枝乱颤，发髻上垂下的碧玉流苏累累作响：“皇贵妃说的是，一日为奴，终身下贱，洗脚婢就是洗脚婢，哪怕当了妃嫔，也是狗改不了吃屎，一水儿的狐媚做派。”

高常在乐不可支道：“可不是，咱们两个虽说位分低，好歹也是官家女子，正儿八经选秀进宫，哪里比得上德常在，是佟妃娘娘伺候洗脚的奴婢，最是没羞没臊，洗个脚也能把皇上洗到床上去。”

德常在受了这一通折辱，回去就把宫里的瓷器全砸了。

墨兰见状，吓得不能自已，忙不迭拦住她道：“小主，小主，你这是做什么？这些瓷器都是皇上赏的，砸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