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躬身领命,忙取了金线为佟妃悬丝诊脉。
这不诊还好,一诊陆明竟脸色一变,含笑对玄烈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慧妃不明所以,当即怒喝道:“恭喜什么,皇上都已经没了两个皇子了,哪来什么喜事,不添晦气就不错了。”
陆明忙道:“娘娘误会了,微臣之所以要恭喜皇上,是因为微臣从佟妃娘娘的脉象中发现她已经有将近三个月的身孕了。”
这话一出,众人脸色均是一边。
原本怒容满面的玄烈,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候,脸色一瞬间春风化雨,声音颤抖而又惊喜:“果真有了孩子吗?”
陆明笑着回道:“微臣行医四十年,断断没有误诊过,佟妃娘娘真的怀孕了,皇上要是不信的话,不妨找其他太医一起诊脉。”
玄烈笑着摆手道:“不用的,你的医术是太医院最高的,朕当然相信,这真是太好了。”
众人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只见白兰从地上捡起那两个香包,高高聚在头顶上:“皇上,我家娘娘是冤枉的,正如陆太医刚才所言,红色凤仙花有破血堕胎之效,妇人若是有孕,则断断不能触碰,若是娘娘真的亲自行晒干的凤仙花粉弄进香包中,她肚子里的龙胎早就不保,又怎么会被陆太医诊出怀孕呢?”
玄烈一听这话,不禁有些愕然。
皇后见佟妃怀孕,早已惊到了极处,见白兰又冒出来洗白,焉能不怒?
她呵斥道:“大但奴婢,竟敢包庇主子,助纣为虐,这香包乃是佟妃亲自缝住成,又是她亲自送给袁贵人和徐常在,要不是她蓄意害人,袁贵人和徐常在怎么会早产?皇子又怎么先天不足而夭折?如今证据确凿,你休得为她狡辩。”
白兰哭诉道:“皇上,就像您刚才质问娘娘的那样,这香包上的图案乃是娘娘所绣,封口也是行苏绣的针法,由此断定是娘娘亲自将凤仙花的粉末弄进香包里面的。”
“可皇上试着想一想,那晒干的凤仙花药性何等厉害,袁贵人和徐常在怀孕七个月,胎像稳固,闻一闻这花香就禁不住早产,更别说是亲手接触粉末了,我家娘娘怀孕日子浅,胎象上位稳固,若真是她亲手抓着凤仙花粉末填入香包,凤仙花的药性必定会顺着她手上的经络侵入体内,致使胎儿不保,又如何能怀着孩子呢?”
“更何况,后宫母凭子贵,娘娘入宫四年迟迟不能有孕,对于怀孕生子早成执念,试问她又怎么会冒着龙胎不保的风险缝制这两个有害的香包给袁贵人和徐常在呢?”
“再者,皇上说这香包上的封口使的是娘娘最擅长的苏绣针法,可后宫精通苏绣的也不止我家娘娘一个,针线房擅于苏绣的绣娘几乎是一抓一大把,”
白兰这话说得入情入理,顺着佟妃有孕,竟一下子将之前的证据确凿推得一干二净。
玄烈不由得在想,是啊,这凤仙花最是损身伤胎不过,要是佟妃真的亲手将凤仙花的粉末填入香包中,自身便已受齐害了,又怎么会稳稳怀着胎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