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连连摇头:“第一,信上的内容虽然是蒙古文写成的,但写信之人不一定是来自蒙古的妃嫔,也有可能是有人找来精通蒙古文的宫人写得。”
“第二,在衣服上动手脚的,也不一定是佟贵妃,很有可能是有人为了挑起你和佟贵妃之间的争斗,故意在衣服上动手脚,所以贼喊捉贼提前写信给你,让你以为是佟贵妃在搞鬼。”
“第三,就算这几件衣裳真的是佟贵妃搞得鬼,在这件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你也不能贸然行动找佟贵妃的麻烦,要知道佟贵妃的出身或许不如你,但她是皇帝的表妹,有这层血浓于水的关系在,那也是难以动弹的,要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哀家也不能随便处置她。”
慧贵妃听得连连点头:“太皇太后分析得极是,是乌兰太心急了。”
太皇太后道:“此事无论是佟贵妃故意陷害你也好,还是有心人故意在背后挑拨离间,哀家都不能坐视不理,眼下是争夺皇后最关键的时候,不能出半点差错,你且先按兵不动,等哀家查清了再行动。”
如此这般,一番细细查下去,太皇太后果然查到了佟贵妃派人在针线房那边动了手脚。
至于传信一事,德常在前世作为明德一朝的宫斗冠军,深知太皇太后的手段,早早做了反侦察的防备,所以没能查出来。
太皇太后调查之时,正值风雪大作,一片白茫茫。
凌霜正窝在暖阁里,坐在火炉旁,饶有兴致地烤着红薯。
红薯原是这个时代下层百姓吃不起精米用来果腹的东西,凌霜生来享受富贵荣华,一饮一食,无不精致到极点,御膳房的厨子当然不敢拿红薯这种低贱之物来给她吃。
前阵子关鳌入宫,说起了她的生母曾给他烤红薯吃,这是他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东西。
凌霜思念生母,一时心血来潮,就想尝一尝烤红薯的味道,便让小丸子去御膳房拿了几个红薯,丢在火炉里烤。
凌霜一边看着火炉里的变化,一边喝着陈年普洱暖胃。
这时,四喜打了帘子进来,来到凌霜面前,低声道:“娘娘,德常在那边按耐不住动手了?”
凌霜低笑道:“哦,是吗?看来这贱人也容不得佟贵妃当皇后。”
四喜道:“佟贵妃以为娘娘失了势,现在对她登上后位威胁最大的就是慧贵妃,所以就买通了针线房里的人,在慧贵妃的衣裳上动手脚,想让慧贵妃在先帝生辰上犯大不敬之罪。”
凌霜笑道:“这阵子佟贵妃太得意了,既然德常在出了手,咱们也不妨跟着踩一脚,将后宫这一池子水给搅混了,这样佟贵妃就算有心要查是谁在背后坑她,也查不出来。”
一听到要坑佟贵妃,金铃顿时就来精神来,忙问:“娘娘预备如何插科打诨,奴婢已经看佟贵妃不爽好久了。”
凌霜道:“当年佟贵妃为了洗刷自己假孕争宠的清白,设计拿慧贵妃当替罪羊,这些年来太皇太后一直没有放弃调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