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道：“若是可以选择话，慧贵妃早就是皇后了，臣妾也不会站在这里。”

这一句话，便一针见血地挑破各种无奈，太皇太后纵然是天下女性至尊，位在皇后和太后之上，但身为皇帝的玄烈与她不是一条心，再加上祖制约束‘后宫不得干政’，就算她有心让慧贵妃成为皇后，也是无可奈何。

太皇太后笑意微敛，叹道：“你说得对，饶是身为太皇太后，也有自己的无奈与不得已，只能随着命运随波逐流，一次次去妥协，哀家虽然不愿意让你成为皇后，但也不得不妥协，拱手让后位让给你。”

凌霜正色道：“拱手将后位让给臣妾？太皇太后不觉得这个说法有欠妥当，要不是当初贺梦贤横插一杠，臣妾早就是皇后，这个后位原本就是臣妾的，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

太皇太后颔首道：“是，是物归原主，诚如你所说的，命里有时终须有，这后位本该就属于你的，纵然有哀家当年出手干预，害你错失后位，过了这么多年兜兜转转，后位最终还是落在你身上，不得不说是你命里注定要当皇后。”

凌霜轻轻一笑：“既然是命中注定，那就请太皇太后垂怜，成全臣妾！”

太皇太后苦笑道：“哀家能垂怜你什么呢，不过是装模作样地走个流程，同意皇帝立后，在立后的圣旨上加一道‘仰承圣祖母太皇太后慈谕’，哀家在想，要不了多久，皇帝立后的圣旨就该下来，从此就是万人之上的中宫皇后了。”

旋即，太皇太后又循循道：“宫里人人都知道，皇后之位尊贵无比，乃是天下女子之至尊，然高处不胜寒，身膺万千荣光，难免成为众矢之的，妃嫔为了当皇后母仪天下，荣耀自己的家族，都会不择手段想尽一切办法来针对皇后，所以历朝历代的皇后，很多都难以善终，你既然有这个心当皇后，就得做好被人算计的准备。”

凌霜扬眸一笑，笑容中充满了自信与洒脱：“太皇太后的教诲，臣妾谨记于心！”

顿了顿，她又道：“臣妾知道太皇太后牵挂慧贵妃，臣妾与慧贵妃一向无冤无仇，即便臣妾当了皇后，也不会刻意针对于她，相反臣妾特别希望她能以贵妃之尊去弹压那些不安妾妃之德的阴险小人，所以请太皇太后安心。”

太皇太后闻得此言，苍老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温言道：“你的好意，哀家心领了，哀家虽说是个混吃等死的这老婆子，不能左右皇帝的决定，但是庇护自己的侄孙女还是绰绰有余的，断断不会让她被人肆意欺凌的。”

说到这里，太皇太后露出疲倦之态，挥了挥手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哀家也累了，你回去等你的好消息吧！”

凌霜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告辞离去。

莲生嬷嬷见凌霜出去，这才把热好的奶茶重新端上来，低声道：“太皇太后，难道真的无法阻止皇贵妃登上后位吗？”